眩晕是一个渐渐失去知觉又渐渐恢复知觉的过程。
很操蛋的一种感觉。
周寻已经相当习惯了。
贺初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呼吸不稳,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应该只是剧烈运动后的低血糖。
贺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人能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
好一会儿后,周寻才觉得那股子晕劲慢慢消散。
“怎么样?严重吗?”贺初问他。
“还好。”周寻视线落在贺初脖颈处,贺初的衬衣扣子因为打架崩了两个,肩膀处被周寻蹭了这一会儿领口大开,周寻看到他肩膀处青了一片。
“这也被打了?”周寻伸手用指尖碰了碰。
“说没说过别手欠?”贺初躲了一下,顺手将他推开,周寻没料到他突然推他,整个人往后倒去。
“我去。”贺初骂了一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
两人面对面,周寻叹口气,贺初也叹了气。
也不知道谁更无奈一点儿。
“你去洗个澡,我给你后背上点儿药吧。”周寻又在长椅上坐下。
“不用,没什么大碍,你快回去吧,待会儿你爷爷该急了。”贺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吃两口,别待会儿一出门就倒了。”
“你才一出门就倒呢,少诅咒我。”周寻接过巧克力一看,是上一次他快递给贺初的那个,“你没吃呢?”
“吃了一块,我平常不怎么吃甜的。”贺初说。
“哦。”周寻拆开包装顺手掰了一半递给他,这是这段时间他俩一块吃东西的习惯。
周寻伸着手,贺初低头看着他,刚说完不爱吃甜的,这又递过来了。
“我没反应过来。”周寻笑了一下,收回手,贺初正好伸手。
“……”周寻恼了,“你特么有没有谱啊,到底吃不吃?”
贺初叹口气,从他手里拿过那半块巧克力三两口吃完。
“你走不走?”贺初问他。
周寻靠在那里,慢悠悠啃着巧克力:“你洗澡吧,我给你上点儿药再回去,我给爷爷打个电话说一声。”
贺初没多说,去卧室拿睡衣去洗澡。
周寻看着他去的房间,觉得哪里不对,等到他进了洗手间,周寻才发现,贺初进的房间不是与他一墙之隔的那个房间。
贺初这个澡洗的很快,最多也就十分钟就出来了,周寻已经给陈伯打完电话在长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而那块巧克力还没啃完。
“你卧室是哪间啊?”周寻咬着巧克力看着他问。
贺初擦着头发的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我怕早上闹钟影响你,所以换到书房睡了。”
“……哦。”周寻这几天病的浑浑噩噩的,把早起喊贺初上学这事儿给忘了,见贺初没迟到,还以为他习惯了,原来是搬到另外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