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客房,冲到明淮面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是南庭?”

明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客厅门口,看着对面的别墅说:“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摇头说不要。”

“我那是——!”算了,于丞叹气,跟着走到他背后。

明淮偏头看着他,笑了笑,问:“闷了这么多天,心情好些了吗?”

于丞垂下头,锁骨链上的婚戒顺着弧度往下滑到胸口。

那是唯一还残存丝温暖的地方。

于丞感受着那股温暖说:“我想出国走走,去看大哥他们。”

“你不打算问我一些关于南庭的事?”明淮问。

于丞摇摇头。

明淮抬了抬下巴,深吸口气:“那天南庭走的时候,有一个和凌天长得一样的人来过。”

猜是凌峰,于丞心紧了一下。

明淮继续说:“其实,之前那个强吻视频的曝光,还有前几天的绯闻。我查过,是凌天借由前副总的身份搞了这么一出。”

于丞苦笑:“所以呢,这个重要吗?”

“我早就听过南家的传言,知道南家一些事情。”明淮说着重新看向于丞,“所以我猜,这件事的背后是他爷爷在插手,目的是阻止你们在一起。”

明淮说的,于丞怎么会猜不到。

这些天他告诉自己,只要南庭平安回来,只要自己离开,姜屿首先不会再找上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南庭,南庭也不用站在他爷爷的对面。他依旧会是高高在上的南总,会像他爷爷一样成为滨海的天。

这些是他说服自己结束这段感情的理由,也是借口。

但事实上,他最不能接受的其实是自己两年前犯下的错,那个差点要了南庭性命,后来又造成这一切误会的起因。

只要一想到那些被倒进马桶冲掉的保命药,于丞的愧疚就像心魔一样缠住他,在他的梦魇、他的心里一遍遍抓挠,然后继续潜在身体某个黑暗的地方,滋生蔓延。

于丞苦涩一笑:“我离开不是因为他爷爷,是我自己,不爱了、懦弱了、承受不起了。”

“是吗?”明淮嘴边挂着温柔的微笑,抬手拨开于丞遮眼的刘海,“如果南庭的爱承受不起,你觉得我的呢,我也爱你。”

温热的指腹顺着于丞鬓角滑至脸颊,他慌忙后退。

“干嘛要躲我?”明淮说,“还是你觉得我比不上南庭。”

于丞躲开明淮视线:“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淮哥,那晚我——”

“够了!不要再骗自己了。”明淮打断于丞的话,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柔和,显得严肃认真。

那晚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吻,明淮到底是想通了。

那不过是于丞用来杀死南庭杀死自己的刀,自己成了他手中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