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得只有一缕微光打在他身上,凌峰坐得笔直端正,手里端着酒杯,但刻在脸上的神情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狠厉。

到底是和凌天的气质不同,于丞这次一眼就辨认出对方身份。

“为什么要冒充南庭给我纸条。”于丞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对着暗处的凌峰说,“南庭呢?他不在这里吧。”

凌峰晃着酒杯示意他坐下说。

但于丞依旧不动,他想转身就走。

凌峰看出他心思,沉着声线道:“进了这门就别想出去,还是安心坐下,我们慢慢谈。”

走向暗处,于丞在离凌峰最远的沙发一端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凌峰抬手扬了下,挥过酒台上的酒说:“不急,南少还没回来,喝点再说。”

于丞闷哼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有事说事,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凌峰昂起下颌,自顾抿了口杯中酒,缓缓说:“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在等你的方延和ONE不见了吗?”

这一说,于丞才想起,刚才从那边包房一路过来的确没有见到方延和ONE。

“什么意思?”于丞尽量不让对方看自己的不安。

“南家老爷想做什么,就凭他们,拦得住吗?”

“你——!”

“别急,他们到底是南家的人,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凌峰仰头徐徐喝酒,喝完说,“真的不喝一点?老爷子的珍藏,你不领情的?”

于丞攥紧的拳头在这一刻慢慢舒开,然后端过酒台上的酒,喝了一小口,又重重放下:“我相信南庭的爷爷不会存有心思,在这酒里动什么手脚。”

凌峰不屑地轻“呵”一声,然后看向他:“你还记得姜屿吧。”

很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于丞眉心瞬间拧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还没忘记。”凌峰刚才的不屑转瞬变成刻在骨子里的冷厉。

“在浅海沙岛,姜屿看上了你并且动了你,复仇心切的南少一直在查他,前几天有了结果,原来姜屿藏去了E国,所以南少也去了。”

于丞依旧死死盯着凌峰,在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以前,他决定不作任何回应。

凌峰沉了口气,瞥过于丞眸光,说:“你招惹上的姜屿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画家,他是Tiga郎的直系下属,国内最大犯罪集团,花屿集团的老大……屿sa。”

话一落地,冰凉感沿着于丞脊柱顺延,僵得他全身不住颤抖。

他想起第一次见姜屿的情景,对方的确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与众不同。

阴柔过甚,而且……他摸不透姜屿。但心底的恐惧让他刹那想起锁骨处的玫瑰刺青。

凌峰见他呆住,续道:“这么一个恐怖如斯的集团老大,南少为了你舍身犯险去对付他,你于丞就一点不担心?”

这下,于丞手心不停地冒冷汗,颤着嘴唇,用力崩出声音:“南庭人呢,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