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避开大哥视线,气道:“总之,我不同意你找迟暮,他不配。”

于阔本就落寞的神情现下更显黯淡。

他想起当初阻止于丞寻南庭,情不得已打了弟弟一耳光。

现在的丞子和那会儿的他,又有什么不同。

于阔说:“丞子,大哥现在才懂你当初有多痛,只可惜,那会儿大哥太蠢,还抬手打了你。”

他伸长胳膊摸着于丞脸颊,手是颤抖的:“对不起,你别怪大哥。”

于丞当然懂大哥在说什么,徐徐摇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了,我不怪任何人,但迟暮和南庭的本质不一样,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可他。”

“丞子......”于阔近乎央求的低音充满期望。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不想提他。”于丞别过头,顿了下,说,“你才做完手术,好好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便噙着即将涌流的泪,转身出了病房。

不带一丝犹豫。

接下来几天,于丞除了跟医生询问大哥病情的恢复状况,就是推掉所有通告守着大哥。

期间,除了和迟暮关系较好的魏齐和常少两位被于丞拒之门外,大哥的其他好友都前来探望。最殷勤的就数顾轩,经常陪着大哥就是笑一天。

大哥的心情好了很多。

可让于丞奇怪的是,大哥的病情却没有像医生预期的那样恢复如初,反而因为伤口的感染反复发了几次高烧。

哪怕是退下烧,隔天又会复发。

直到南庭告诉于丞,于阔的反复发烧是因为他晚上总洗凉水澡。

于丞不懂。

南庭说:“我也洗过,那是你说分手的时候,因为太痛,所以想用凉水麻痹痛楚。”

于丞这一刻感到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股酸酸的东西不停往嗓子眼冒。

他颤着喉结问南庭:“你说,我错了吗?”

南庭摇摇头,温柔地揽他入怀:“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飞蛾扑火的故事吗?”

于丞轻轻点头。

那是他上次被粉丝灯牌砸了背,南庭在换衣室强行替他上药。

南庭问他,飞蛾为什么要扑火?

他当时回答南庭,因为它想死。

南庭却笑笑,说,它不是想死,是愿死。飞蛾破茧那刻,就注定了向往光明。我就是飞蛾,你就是我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光明。

于丞否定说:“迟暮和我们不一样,他不是大哥的光明。”

南庭轻笑着摇头:“这只是对你而言,对于阔来说,迟暮就是能给他温暖的火焰,于阔就是那只甘愿赴死的飞蛾。”

“南庭——?”于丞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