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丞爱游泳,南庭命人在公馆修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泳池。南庭不在,于丞就会约上方延比比。方延输了,就得回答于丞一个关于南庭的问题。那些南庭过往的喜好,于丞几乎都是从方延那里打听来的。

方延知道,小少爷这是又有疑问了。

果然,半小时后,偌大的游泳室内只有于丞和方延二人,就连平常端茶倒水的佣人也全都被于丞撤了。

方延暗自揣摩于丞会问什么。

两人站在泳池起点处,于丞偏头看向方延:“你跟了南庭十八年,他以前坐轮椅的事,你想好了怎么跟我说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延立马愣住。

于丞勾唇一笑,旋即跳入水中,奋力游向终点。

十秒后,他又从终点冒头,冲还愣在起点的方延大喊:“喂!怎么样!想好怎么告诉我了吗?”

方延默了半晌,将手里的浴巾扔向一边:“南总连这个都跟你说了,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

说罢,方延也跳入池中,快速游向于丞。

等到方延冒头,于丞冷着脸,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他说的我不信,我要你告诉我,小时候到底什么原因,让他连路都走不得。”

方延擦了擦脸上的水,深吸口气:“南总的先心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在小时候差点没了命。不过这点我真真佩服他,那么严重竟然能撑到十二岁!”

“怎么说?”

方延摇摇头:“十二岁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点,南总本来没有活下去的意愿,或者说,他打算一辈子就坐着轮椅过活,所以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仍旧拒绝治疗,这一年年下来才将病拖得越来越严重。”

于丞心下一紧。

方延继续说:“可是有一次,南总消失了两天,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接受我对他的治疗,也很积极的做复健。”

“消失两天?他做什么了?”于丞问。

“做什么我怎么敢问,只是见他回来的时候全身沾了泥,脏兮兮一小孩。”

“那后来呢?又是怎么丢掉轮椅的。”

方延说起这事,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复健哪有这么容易,南总前后花了十四年,吃尽了苦头和失败,在二十六岁才真正意义上丢掉了轮椅。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做一些过于剧烈的运动,比如...游泳。”

但方延又突然想起什么,尴尬笑了笑:“我记得你和南总在一起的时候是两年后吧,那时候南总二十八岁了,嗯......遇到你以后还是可以支撑某些适量运动。”

于丞自然知道对方说的“适量运动”是什么意思,但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因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云雨,适没适量不知道,反正那晚他痛到魂魄离体,除了做完之后蜷在南庭怀里睡着,南庭什么时候病发离开,他一点都不知道。

顿了几秒,于丞微微磨挲双唇: “那...如果不适量...或者不知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

于丞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还是略掉前面,直说:“我想问,两年前那个晚上,南庭病发的根本原因?”

话音一落,方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