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起漆黑的瞳眸看着我,伸手触上我眼角,开口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不是错觉,是真的像。”
于丞的心猛然间被大石块砸中,说不出的锥心刺痛。
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睫,颤着嗓子问洛宁:“所以……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如果我说是,你会恨他吗?”洛宁掀起眼皮,轻描淡写地扫了于丞一眼,见对方闭眼沉默,便继续说道,“那天以后,我得到了一个可以随时进入VIP病房的特批,陪伴南庭成了我唯一的工作。”
我陪他看电影、综艺、演唱会,可每次看着看着,他便要我出去,然后一个人在病房对着网络电视沉默、发呆。
我起初不明白他怎么了。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从他的睡梦中听到你的名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你们认识,你对他很重要,而我自己却像个傻子,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看着他每天对着电视中的你难过,憔悴,我也跟着难过。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无不可忍,指着电视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找他?
当时的南庭垂着眼眸,极力掩饰晦暗的情绪,但低沉的声音却藏不住落寞。
他说:比起让你得到后再失去,不如就这样再无干系。
“再无干系?”于丞下意识出声打断洛宁。
他颤着双腿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脊背撞到墙,他双手抱头:“一年前,我怎么都找不到他,绝望之际,我发了那条分手微信「从今以后,我于丞和你南庭,再无干系」”
“......原来你恢复记忆了!”洛宁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转换成冷漠,“于丞,我真的特别嫉妒你,即便我每天陪在他身边,他却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你。”
是的,洛宁陪了南庭整整两个月。
两个月后,病房突然忙碌起来。昏迷一年的南庭,心脏负荷骤增,又加上两个月的焦虑不安,导致突然病发,不省人事。
而这次病发,医院的顶楼的守卫更加严密,最上面一层楼全部封锁,洛宁无法近身,只能待在楼梯口日夜为南庭祈祷。
与此同时,洛宁接到了洛安病危的消息。心急如焚的他只好放弃等候南庭,转身冲到普通病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洛宁被人抓进监狱,受尽欺凌和折磨,最后强迫他签下那份心脏捐献书。
大哥的枉死,南庭的病危,让对生活毫无希冀的洛宁,如一具行尸走肉,成天晃荡在契赫医院的花圃里。
直到他被保镖重新带到顶楼的病房,见到了渡过病危期但虚弱无力的南庭。他对他说:以后跟着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