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杰西突然愣在原地,蓝色瞳眸燃起一团火光,似要烧着了幕布。
“当时我哥身中数枪,医生说可能有救的。是你父亲,皇室的权贵,剥夺了他生还的机会,硬是将他的心脏移植给了别人.....让我大哥生不能延续,死不能落个全尸,甚至死后还要在E国的军榜上给他定下叛国的罪名。路杰西!你说这不是黑白颠倒又是什么!”
路杰西垂着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颤着声音回道:“你在胡说八道!我爹地怎么可能......”
“他怎么就不可能!”洛宁愤怒的咆哮打断了路杰西的话,“就是因为我拒绝签那份心脏捐献书,他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皇室监狱里,饿了我六天六夜。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歹徒的折磨,非人的催残,但依旧煎熬的苟活。我死都不松口签字,可这又怎么样!六天后,他们把我放出来,我见到的不是我大哥,而是一座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墓!坟墓啊——!”
“不!我不信....”路杰西捂住耳朵,连连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洛安是死后才进的医院,事实不是你说的这样。你只是在逃避伤害丞哥哥的理由,所以编故事骗我......”
“呵......我倒真希望我编的是故事。可我哥的墓碑!仇人的存活!都在明晃晃的提醒我,这一切真实得多么残酷!我没有办法光明正大替他报仇,但我可以让你们活得和我一样悲惨。”
“纵使你有千百个怀恨的理由我都可以容忍。”一道冷漠的低沉声突然从酒窖深处响起。
下一秒,南庭的身影骤现,稳步从石室走出:“唯独一条,我绝不能忍,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于丞心弦一紧,下意识五指扣拢。
幕布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庭哥哥”,又急忙改口,直呼其名道:“南庭.....!于丞死了吧?那么大的暴风雨,他不可能活着!知道这叫什么吗?现世报,只是你的报应报在了他的身上,他死了你会心痛吧,呵呵......报应!”
南庭顿住脚步,并没有回答语无伦次的洛宁,只对一旁的路杰西淡淡开口道:“jessy,你去车上等我。”
路杰西愣了好久,意识回神后上前一步,抓住南庭双臂使劲摇晃:“Uncle南!你和我爹地那么要好,你告诉我,我爹地不是那样的人,洛安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庭反手握住路杰西手腕,示意他冷静:“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去车库等我。”
“Uncle南......!”
“出去等我!”南庭加重了不容反抗的语气。
路杰西默了一下,只好松手,垂头缓缓向石室走去。
整个酒窖一时陷入沉闷的安静,静得如一潭死水,让人感到窒息。
过了一会儿,凌天走上前对南庭颔首道:“少爷,洛宁已经去了半条命,接下来......我们还继续吗?”
南庭微微蹙眉,掀起眼皮,深邃淡漠的眸底裹挟着嫌恶至极。
“我曾经给他机会让他离开,是他自己不要。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明白!”凌天点了下头,转身走到幕布后。
霎时,一直垂挂着的幕布顷刻间坠落,于丞终于见到幕布后的洛宁和两条凶狠的大狼狗。
幕布后的洛宁被绳子捆住双手,悬吊在半空中。耷拉着头奄奄一息,死白的脸色根本没有之前叫嚣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