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沉默着埋头苦干,一张口把我那还在挑衅的嘴巴紧紧含住,然后人很整个身体就压上来了。
这家伙本来就比我高出一头,虽说掉了几斤肉,但总体体量还是颇惊人,手上再刻意地施加些力气,我这下可真是动弹不了了。
一开始我还是自信满满地任由他上下其手,心想你当我这不应期是joke啊,这可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谁知过了会儿居然渐渐来了感觉,张林抬头朝我微微一笑,“哎,好像行了。”
我不舒服地扭动起来,其实更多的是惊惶失措。张林不肯放过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低下头与我深吻。
一时轻敌丢了阵地,这会儿再反抗都变成了徒劳——当然我也可以咬他。可事实是男人的下边一旦失守、全身都跟着倒戈,此刻末梢神经酥酥麻麻一片,力气还没聚集便已经消散于无形。
我痉挛着身体在战栗中到达了巅峰,张林气喘吁吁地伏在我颈窝,忙活自己的去了。我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耳边传来某人急促的呼吸,心里好像掏空了似的难受。
张林那头解决完,侧过头在我脖子上轻轻吻了下,态度温柔无比。
“我倒忘了,刚才不会把病过给你吧?”
“……”
“你怎么了,生气啦?”
“你起来。”
我推开他,坐在床沿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张林有些紧张地在边上观察,没敢再碰我。
——把衬衫塞进裤腰,重新扣上皮带扣环。除了裤腿上那滩湿漉漉的痕迹,再也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
我站起来长吸口气,向门口走去。
“你生气了么?”背后传来张林的质问。
“啊,”我点点头,“不过与你无关……我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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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我像落难似的逃离宾馆。
门口的接待员用怪异的目光瞥向我,一路上的行人也是——然而这也极有可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套,分沓而来的各种责难与懊悔几乎让我连路也认不清,浑浑噩噩地在街上乱走。
好不容易叫了个车回到公寓,心情还是很低落。勉强振作精神分析了下当前的局面,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一开始的定位就有问题!
打从张林重新出现,我就一直没有摆正过与他的关系。努力想装成没事人、每次见面也尽量保持礼貌,完全没想过我倆毕竟不是“相见亦是朋友”的那种程度,我们离那个实在是差太远了……
痛定思痛,我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规矩,简单来说其实也就六个字——“死也不见张林”。
抱着这种坚决的心态,我勉强原谅了自己。在恍惚和寝食难安之下,总算把一个难熬的周末给过完了。
……
周一回到医院,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除了实在没办法的交班和查房工作,男男女女都躲我几米远,能不眼神接触就不眼神接触,好像被我看上一眼就会感染基佬病毒似的。
只有带的几个医学院的实习生不敢得罪我。但他们毕竟是孩子,我一走开就忍不住聚在一起唧唧错错。一不小心被我回来撞上,羞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