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范正初的决判也下来了,他同许多党羽,包括买官的同僚、当年受他支使推锅给江洲知府的表弟等等,一同被车裂。范氏九族尽诛,远亲三代之内不可参加科考,其党羽的亲眷流放为奴,去往南疆荒凉之地,三代之内不可回京。

二皇子则被赐了鸩酒,他母妃据说是听闻这件事的当天,便三尺白绫悬了梁。

鸩酒是路域拿来的,他受元康帝之命,来送这脑子不太好使的倒霉皇子最后一程。

本以为二皇子折腾这一遭,好歹会有些感慨的遗言,结果他一来到天牢就听了满耳朵的污秽之言,堂堂一个皇子骂人,却脏得堪比乡间泼妇,荒唐又掉格。

路域顿时觉得这厮死得不冤,能混到今日这地步,都是他自己作的。

当事人们死了,但这一案余下的无数尾巴还在亟待解决。

元康帝最近时常将路域与关霖叫到宫里,或许是因为托孤有人,他最近郁气散了许多,气色都变好了,像是回光返照,气势十足地处理着那些被范正初扯出来的后续。

甚至元康帝还意外喜欢上了拉郎配,每次叫路域前来,就会冷不丁提一嘴哪家的闺秀,而在关霖面前,还会假作不经意地提一句七公主。

七公主今日临摹了关相的字帖,七公主说喜欢关相常喝的雪顶含翠,七公主称关相是她除了父皇母后外最崇敬的人。

关霖每次都是默默不语,而路域却听得一惊一乍。

生怕元康帝一个抽风,就给关霖赐了婚。

再者,谭初芸对他的好感度虽到了及格线下,但也不见她和关霖接触过。那她又是怎么惦记上的关霖

路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有一日从乾清宫出来,遇见了恰好来乾清宫的谭初芸。

关霖还在乾清宫中,他与元康帝正商量要政,路域掺和不进去,便想先行一步,去给关相买一份新出炉的糖糕。

谁知才走几步,便遇见了这要命的七殿下,路域只得硬着头皮主动对谭初芸行礼:“臣见过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