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备把他拥在自己怀里。在身体之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空间,尽管小,但也留存了一部分的氧气。
严武备死于枪击撞伤导致的内脏出血和溺水。
“我们花两周时间清除掉剩下的药厂,再花一周旅游——我还没在这旅游过……”
“我的建议预留三天就可以了,你可能三个小时就会想回去。最后再多留一个小时把他运到恒河边上丢进去……”
他们正交谈间,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有保镖警惕起来,但林渡鹤示意他们没事。
那是个女人,他们在那天的突袭中见过。
大致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李珂等待对面的回答。
她没有任何对林渡鹤的处理权力,对方显然也知道这点,显得游刃有余。
“严武备死了?”
林渡鹤点头。
“何株呢?”
“也死了,尸体都带到恒河边焚烧。”
“我需要带证据回去。”
“那可能只能……”他做了个舀水的手势,“他们毕竟和匪帮有矛盾,请你理解。”
这场谈话至此,李珂明白她已经没办法带走两人了。她看着林渡鹤的脸,男人少了一只眼睛,脸庞比资料上来得消瘦。
“我知道你,廖无非有留下你的档案。”
“我和廖先生合作过。”
“你父亲过去曾经背叛过……”
“抱歉,我不想谈他。”
李珂及时打住:“那你决定留在匪帮吗?”
“——无家可归的人会聚集在这,所以,是的,我留在这。”他看了眼此刻手机上跳出的消息,“……我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反映给我爸……”
“我哪都不想去,李小姐,我说了,我留在这个组织里,”也许怕表达得不够彻底,他想了想,“——直到我死。”
“你完全可以终止这种人生回到正轨,”她也激动了起来,因为严武备的事,“你也好,严武备也好,你们都没有必须走这条路的理由……或许何株是被债务所逼,但你们的背后已经没有逼迫力了!”
林渡鹤看着她的双眼。他知道这是个很好的人,她会千里迢迢试图找回一个还可能被拉出泥沼的人,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实,如果说从前的苦难让他们的人生一团糟,但现在他们完全可以离开这个泥沼,带着钱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