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鹤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泰荷。
“——他算什么东西。我们要去处理的是北印其他的药厂据点。”他说,“用匪帮的手段处理这件事,那里是个很方便的地方,没人在乎恒河里面多几十具尸体。”
这是个雾天。加尔各答的恒河流域,雾天很常见。
瑞吉按照介绍人的指引,去了红花街的那条香料街。隐藏在香料街的北路口,有一条地下通道。因为积水,这条地下通道基本已经废弃,只有药贩子和神志不清的成瘾者才会在夜里出没于此。
通道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应该是下水道翻涌污水导致的。瑞吉和他的人将面罩拉上,勉强挡住气味。他们沿着地道,走了大约五十米,就发现了那扇锈迹斑驳的绿铁皮门,上面用红油漆写着“LIVER”。
他敲了三下门。过了很久,门的通风口被人拉开了,后面是一双白皮肤印度人的眼睛。
“我们是来找医生的,我是‘制药商’。”他将介绍人的纸条从通风口递了进去,“我们遇到麻烦了。”
通风口被拉上了。大概等了十分钟,这次,铁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那个守卫让他们进去。经过他时,米拉注意到了他背着的冲锋枪。
大约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对,“医生”的传说,就是从两月前开始的。
器官贩子在北印不少见,贩子们大多不会干涉彼此,他们有自己的“货源”,贫民窟。
但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在加尔各答的贩子开始销声匿迹,无声无息蒸发。只有几个人,尸体被人发现漂浮在恒河中。
零散的器官贩子被人抹杀,取而代之的,收购器官的生意,汇聚到了一个叫“LIVER”的医生手上。他开的价格更高,他那边雇佣的取器官的医生,手法也更为专业。就算是加尔各答之外的地区,也有人开始来此找医生做生意,一颗肾脏能够满足一家五口人一年的生活费。
然而,不止是器官的贩卖。
只要出得起价钱,“其他的事情”,医生也会帮忙。有传言说,“医生”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负责武力解决阻碍。
米拉跟着守卫往深处走去。不知不觉,恶臭味消失了。高强度的空气清新系统在两面墙后面运作,还有大型净水器。
这是一间很干净的房间,就像富人家庭的客厅,柔软的波斯长绒毯子和垫子,银餐具里颜色艳丽的点心……但有一样东西和这里格格不入,那是一盘他不认识的菜,但其实随便一个中国人都认得出,这盘东西是黑椒牛柳。
旁边还有双筷子。
一个诡异的人影陷在柔软的锦缎垫子上,那是一张苍白文气的亚裔面孔,此刻似乎在睡觉,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耳后。这个人浑身都被毯子裹着,身形很特别,似乎少了点体积。
另一个人坐在他身边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偶尔拿起筷子,夹起菜喂他一口。这个睡着的人能感觉到食物的靠近,熟络地张嘴咬过。
那人在吃完后,用米拉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似乎很高深的话。四周有其他持枪的护卫,但没人说话。米拉想,那应该是个非常严厉的命令。
其实何株只是用中文在抱怨,天天吃咖喱,吃得都快上火了。
第五十一章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瑞吉……米拉……是双胞胎兄弟啊。”何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共来了五个人,除了这对兄弟,其他三人都是药品生产线的合伙人,“你们的药厂,最近被匪帮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