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的声线越说越颤,最后不小心泄露出一丝哽咽,贺停有些无奈地捏了捏他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问:“徐延,谁昨晚跟我保证今天绝对不会随便哭的?”
他语气冷硬,但徐延并不怕他,直接就着贺停的掌心蹭了蹭,又嘟囔着向徐酩告状:“哥哥,贺停欺负我。”
一回到车里,徐延就很怕冷一样往贺停怀里钻,仿佛之前控诉贺停的人不是他一样。
贺停也懒得和他计较,任由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没一会儿就听见徐延问:“你都没有话要跟我哥哥说的吗?”
“没有。”
“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你不是困了吗?”
贺停的语气很平淡,徐延安静一瞬,最后不甘心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贺停的胸口,小声指控道:“贺停,好冷漠一男的。”
有些事贺停不知道要怎么说,实际上也不想说。因为徐延更适合在爱和温柔里生长。他不怕徐延承受不起某些真相,但更愿意保留他的纯真。
即使有些美好只是假象,可为了不让徐延伤心,贺停还是愿意尽力去维护和塑造。
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沉默着将徐延微凉的手指握进掌心。
今年徐延已经开始回校上课了。贺停不论忙碌与否,徐延有课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要亲自接送。
贺停是经常受邀回校演讲的优秀企业家,西大几乎没有不认得他的学弟学妹,又因为他常常亲自抱着或推着徐延到课室,所以开学不到几周,徐延“贺停学长老婆“的头衔便传开了。
这天徐延几乎听了一下午的“贺太太“,刚下课就气呼呼地想找贺停算帐。
但从课室大门进来接他的是贺家的私保,徐延回到车上,也没见到贺停,这才向司机问起贺停没来的原因。
司机还没来得及回复,徐延的通讯器就响了,线路一接通,贺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老婆,老婆……”贺停委屈又可怜,“老婆你在哪里?”
徐延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一瞬间什么都忘了,只温声细语地哄他:“我下课了,现在回家了。”贺停发出点抽泣声,徐延就很着急地烦请司机稍微开快一些。虽然当着外人的面有些害羞,但贺停亟需他的安抚,因此徐延还是硬着头皮哄道,“你乖哦,你乖。”
所幸路上不堵,徐延二十分钟后就到家。等在楼下的程管家一见徐延便舒了口气,他急匆匆把徐延送到三楼之后,就和司机一同离开了。
推开紧闭的房门,浓郁得慑人的信息素味道便扑面而来,徐延被震得头晕,在看清房里境况时又瞬间清醒——
高大的Alpha蜷在大床中央,四周筑巢一般堆满了徐延的衣物,极度缺乏安全感的Alpha抱着他的衣物边嗅边掉眼泪,好似某类被抛弃的受伤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