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延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在程管家推开玻璃门之前,他远远望见客厅里还站着三四个西装革履的人的。
可如今贺停不管不顾地将他拥住,脸贴在他颈侧,像什么大型动物似的,抱着他没完没了地嗅。
徐延回过神来,整张脸都红透,还没来得及推开贺停,就被他抱起来,众目睽睽下,两人一同陷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贺、贺停!”徐延紧张又羞赧地低声叫他,又抬手去推他肩膀。才刚稍稍施力,一声委屈的呜咽随即响起,徐延低头去看,就对上了贺停湿润发红的眼眶。
而那张徐延记忆中只有高高在上的神色的脸上,尽是违和的可怜与依赖。
徐延还未来得及从难以言喻的震惊中抽身,眼巴巴望着他的贺停就扁了扁嘴,脸拱在他脖颈上,嘟囔着叫“老婆“。
贺停毫不克制地释放着信息素,徐延浑身发软地被他紧紧搂住,旁边几道视线实在让人尴尬,徐延只好转动僵硬的脖子,望向不知何时戴上了信息素阻隔口罩的三位客人。
“小徐先生,您好,“身高最高的那位向他颔首,“我是贺先生的家庭医生,梁曲。”
徐延有些受不了贺停旁若无人的亲密,也感知得到其中的古怪,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梁医生,他……怎么了呀?”
“只是Alpha的易感期。”梁曲语气平平地说,“您不必担心。”
易感期……根据生理课课本里的描述,Alpha的易感期通常是在二十八岁之后来临的,发作周期为半年一次。而易感期的时长与Alpha的级别息息相关,级别越高的Alpha,易感期就越长。
普通Alpha的易感期为二至四天不等。像贺停这种S级别的,一般是整整一个礼拜。
“那他怎么……”徐延开口发表疑问,贺停好像很不满他跟别人说话似的,又用那种委屈可怜的眼神看他。徐延只好硬着头皮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继续道,“提前了?”
被贺停无端瞪了一眼的梁曲下意识地往后退,轻叹一声:“宴会上的酒有问题。贺先生喝的酒里面,被人掺了催化剂。”
顿了顿,梁曲又补充道:“剂量有些大。路上已经给贺先生输了点稀释剂,但这只能起到十分短暂的安抚作用。这时候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待在伴侣身边,Alpha才能拥有安全感。”
伴侣……
自知之明徐延还是有的,也清楚对于这种时期的Alpha来说,柔软甜美的Omega才是最优选。
他压下心头涌起的羞惭,回答梁曲:“那是不是……找一下他的Omega比较合适呢?我、我其实,不是贺先生的伴侣。”
“梁曲目光复杂地看着徐延,又忍不住看了把他抱在怀里、不断呢喃着“老婆“的贺停几眼,机械冷静地向徐延陈述:“但是贺先生第一时间就吩咐我们,把他送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