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益瞄了一眼后视镜,发觉贺停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顿了顿后继续说道:“老林说,他们确实没有对徐先生做过什么逾矩的事,因为徐先生被送过去时双腿受着伤,他们照料徐先生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他有所好转,才在那晚送他上台。”
“我查了一下,徐先生的腿是在五个月前,徐酩出车祸离世当天受的伤。”陈思益沉吟一阵,说,“当时徐先生虽然也在车上,但只是昏迷,腿伤是在徐一鸣——徐青屏的儿子把他带走之后才负上的。”
贺停一语不发,只合上眼靠在后座靠枕上,一副不愿再听的模样,陈思益于是识相地闭了嘴。车厢里的气氛沉重,陈思益和司机面面相觑,到了贺停的住处才敢开口叫他。
“辛苦了。”贺停拎着公文包和西装下车,眼神停留在为他拉开车门的陈思益脸上一瞬,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了声陈思益的名字。
陈思益即刻露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贺停将西装搭在肘弯,谈论天气似的对陈思益说:“先处理一下徐青屏儿子的腿。”
贺停进门时正好是夜晚八点钟,程管家迎上来问是否要开始上菜,贺停摆了摆手,换了鞋就径直上楼。
阿卜杜勒守在卧室门口,见到贺停就恭恭敬敬喊了声“老板“。他头顶中心的电源提示已经开始闪红光,贺停朝他点了头,提醒他尽快回到充电座上去。
贺停推开房门,房内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灯,床上的被子隆起一个小包,他走过去稍稍拉下被子,露出底下一张被闷得有点泛粉的脸。
像是不满被人扰了清梦,徐延唔唔哼了两声,而后皱着眉头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
“好亮。”
大概是睡迷糊了,徐延微撅着嘴,撒娇一样嘟囔着向贺停抱怨。
贺停坐在床边,将他连人带被捞进自己怀里,伸了只手装作要去关床头的灯:“那关掉。”
徐延立即抓住他的手,带着未散的睡意和莫名的坚持阻止:“不要。”
贺停任他抓着手,另只手从后背往下滑,钻进被里毫无预兆地捏住了他左腿的膝盖。
徐延被吓到似的抖了一下,睁着逐渐清明的眼睛看贺停,听到他平稳的、询问的声线:“怎么弄的?”
贺停的手很大,也很热,摸得徐延膝盖的皮肤也开始升温。徐延刚醒来,反应有点迟钝,因此认真思考了一阵,才答复贺停的问题:“不知道。”徐延有些呆地摇头,“醒来的时候,腿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