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徐延却觉得自己再便宜不过了。至少在贺停眼里,“徐延“将等同于这样一个明码标价的标签,代名词即是八百万。
他值800万。然而区区八百万对贺停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大概要这样算——
从今往后,他对贺停来说,不过是个想上就上的罢了。
徐延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实际上却也还好。刷牙洗脸后被贺停抱着离开浴室,徐延好像就想通了,安分乖顺地待在贺停带着淡淡桃香与烟草气味的怀中。
他身上只穿着轻薄的裙子,跟没穿衣服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那样薄和滑的一层衣料,根本没有半点保暖的功用。
而始作俑者还很好脾气很好心似的,多此一举地给他穿袜子。
若贺停真怕冻到他,就不会给他穿大腿都遮不住的吊带裙。屋里暖气很足,徐延其实也不觉得冷。只是被贺停握住脚踝套上白色棉袜时,徐延有些羞恼地想,这会不会是贺停的什么奇怪癖好之一。
五个月前徐延的腿在事故中受了伤,骨头断了之后没及时就诊,至今仍未伤愈,因此他不太站得起来。
昨晚能跪在床上爬行两步,实在是他怕得不行。大部分时间里他的双腿都没什么力气,下地的机会基本没有,根本没有什么穿袜子的必要。
穿好袜子,贺停的手指隔着柔软的布料,意味不明地摩挲徐延瘦得硌手的脚踝。徐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害羞得耳朵都红了,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掰贺停的手指,小声说“不要“。
贺停就停下动作,手臂绕过他的膝弯将人抱起,走到房门边时,原本紧抿着唇的徐延忍不住了似的,犹豫着开口问他:“楼下没有人吧?”
见贺停不答自己,又说:“你,你还是把我放下吧,我不吃饭了。”
“为什么?”贺停止步,垂着眼颇具求知精神地问他,若不是他好整以暇的态度太明显,徐延恐怕真的要认真向他解答。
徐延不信今早管家进卧室来叫他起床被他赶出去的事,贺停会不知道。
如今他的处境不比当初,毕竟刁蛮任性都需要资本。而他现在在贺停面前,不过是个低等到不值一提的人,仔细思虑过后,徐延忍住撇嘴的冲动,小心翼翼又有些埋怨地看了贺停一眼,说:“你知道。”
贺停不置可否,只收回视线抱着徐延下楼。徐延现下实在不愿与程管家碰面,因此一路上很没办法地鬼鬼祟祟侧脸躲在贺停胸前。
楼下寂静一片,走到餐桌边都不见其他人影。徐延来不及感到庆幸,就被坐下来的贺停抱在腿上,哄嗷嗷待哺的小孩一样问他想先吃什么。
贺停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但怎么看都觉得危险。徐延被他看得脸要烧起来一样,一边推拒一边尝试要站起来,却被贺停扣住腰摁在腿上,口吻平和地警告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