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他执意要来这里,莫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他环视着这片幽暗诡异地林子,独自缓缓前行:结合他近日的种种表现来看,的确很有可能。还有他那晚莫名其妙的话语……若真如此的话,那便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令他满意。
走着走着,一阵温柔的歌声忽然闯入他的耳间。他停住脚步,凝神仔细听了一会儿。在确定是莫朗月的声音后,他才抬起脚朝着歌声的方向小跑着而去。
“你眼中的深意,我都能明了。我心里的话语,你都能听到。这是我们之间独有的默契,别人永远也理解不了。正是这种无法言诉的微妙感觉,使我愿意如飞蛾一般扑向你那虚无缥缈的爱意,直到最后被你的火焰灼烧成灰烬,也无怨无悔……”
何沐凛顺着歌声的来源寻到一处湖边。他气喘吁吁地靠在树干上,抬头四处张望,却没能发现莫朗月地身影。奇怪,歌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为何却没看见他人在何处?难道这里埋伏着什么坏人,将他绑走了?
若是如此的话……冷汗从他额间不断滚落,他摸出手机正想拨打报警电话时,歌声再度从他头顶的方向传来。何沐凛一惊,仰头向上方看去,只见莫朗月毫发无伤地坐在树枝上,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的湖面,继续刚才的歌谣:“但你怎忍心将我遗弃在虚空之中,独自面对那些风暴?你可知我的心伤痕累累,无力再去负担你沉重的爱意。只好任由自己沉溺在那湾初遇的湖底,直至生命终结……”
沉重哀伤的歌词,一点也不适合爱闹爱玩的他。何沐凛此刻的心情颇为繁杂,他靠在树干上仰视着机械歌唱的莫朗月,安静地等待来自他的最终判决。
“你来啦。”他仍端坐在树枝上,连个余光也不肯赏给他:“刚才的歌,好听吗?”
何沐凛愣愣地看着他,答道:“当然好听。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你喜欢就好。”莫朗月从树上跃下,“这首歌是根据我朋友的爱情故事想到的,还没来及的起名字。你说,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名字?什么……什么名字?”何沐凛如梦初醒。他晃晃脑袋,站直身体,望向他的眼神充满逃避的情绪:“你是说这首歌吗?抱歉,我刚才在想别的东西,没太听清你究竟唱的什么?”
“有时候,我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脱下脚上的鞋子,踩着湿润的草徐徐向前:“瞧你刚才那样子,我还以为你会问:‘你说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而你却没有这样问……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不要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何沐凛猛然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对不起,朗月。当年是我不好。确如你所说,我是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若是当年我更坚决一些,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分开?”
“这世间没有什么如果,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莫朗月试着从他怀中挣脱,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松开,你这样一点儿也没有当年果决离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