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问他:“你喜欢你们班花?”他的声音淡淡的,好似轻描淡写,却又没什么温度。

“也没有啊!”纪年将书包的拉链拉上,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你这么不辞假色,我以为她不会喜欢你的。”

想了想,他又说:“我想我应该会喜欢那些不喜欢你的女孩吧!”

顾惜凝视着纪年,语气难测。问道:“为什么?”

纪年一脸认真:“因为我嫉妒你啊!如果喜欢的人对你抱有好感,我不是很难受。”

顾惜轻笑了声,眼里满是愉悦:“好,我知道了。”

纪年背着书包往前走,:“那你喜欢班花小姐吗?”

“不喜欢。”

“唉!”纪年又叹了口气 ,顿下脚步说:“你是不是不会喜欢一个人啊!”

顾惜笑着,不说话时,他的气质其实更偏向清冷,但笑起来却有一种冬日暖阳般的温暖,他缓缓道:“我有喜欢的人啊!”

纪年睁大眼睛看他,一脸不可置信。

顾惜又说:“我喜欢你啊!”

纪年对这样的玩笑嗤之以鼻,但夕阳余晖落在顾惜身上,映衬出他的满眼温柔。

纪年有些恍惚,他竟觉得顾惜也许是有这么一丝认真的。

☆、纪年和顾惜

纪年和顾惜家,住同一条小巷,前后相距不过十来米。

父母是旧识,就连生日也仅仅差了一个半月。只是顾惜出生在大雪纷飞的冬天,纪年生在烟雨朦胧的春日。

恰如他们各自的性格,一个严谨克制,一个平静和缓。

由于家境相似,年龄相当,毫无疑问的,巷子里的人总将他们当做对比对象。

小时候,自然是分不出高下的,左右不过是顾惜先开口说话或纪年多吃了口饭。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纪妈心气高,样样事都要做到最好,不甘人后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对于她的儿子,她原先是报了极大希望的,就盼着他事事压顾惜一头。

但随着两人年纪的增长,差距也就逐渐显现出来。

小时候他们一起学琴,两个小时后再看,顾惜坐在钢琴凳上,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练得有模有样的。

再一找纪年,影都不见了。顾惜领着他们去找,就见他在培训班后的公园里玩泥巴。

身上脏兮兮的,活像从泥土堆里滚出来的泥球,再一瞧顾惜,白色衬衫干净熨帖,像个白瓷娃娃。

巷子里,只有他们年岁相当,说的上是彼此唯一的玩伴,关系很好。

一见到顾惜,纪年就一脸呆笑的,用他粘满泥土的手去扯顾惜的袖子,雪白的布料立马就糊了一袖子泥。

顾惜并不在意,笑着摸了摸纪年的头发,问他:“玩得开心吗?”

但纪妈当下脸都黑了,当着顾惜的面并不好发作,扯着一脸迷茫的纪年就回家了。

随着他们越长大,差距逐渐拉大,纪妈那颗跃跃欲试的攀比心也渐渐褪去了热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