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又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什么也没做。
而这些日子以来,林子石用了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布飞尘的动作,猜测他会如何威胁自己,如何伤害别人,最后却是猜错了人。
但没等林子石想明白,布飞尘已经转身朝他走了过来,干脆利落地伸手握住林子石受伤的手腕压过头顶,把他狠狠地压在沙发上。把另一只手塞进身下固定,有力的腿顶在他双腿间,一个完全束缚的姿势。他逼近了林子石不安又歉疚的脸,怒意滔天:“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敢死?”
“我……不是……”
布飞尘不听他的解释,随手拿过旁边顺过来的静电胶带,封口、封手、折过大小手臂一寸一寸的绑紧,然后翻过身,大腿和小腿对折缠好,只余膝盖。
林子石一脸诧异,满目震惊。
没注意到布飞尘的状态,当他从监控里看到那把刀划上林子石的手腕上时,已经陷入了痴魔。
他怎么敢死?
怎么会?
他不是怕吗?
不是要出去吗?
怎么会想死?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翻涌出来,上锁的邢架,绑在邢架上苦苦哀求的Omega。长发顺着剪刀一缕一缕的落下,混迹着血迹和Alpha怒喝的一幕;然后是溢满了血和水的浴缸,砸碎了的陶瓷和血水几乎淹没了小小的Alpha。
他站在血水中间,张大了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瞬间丧失五感,就晕了过去。
林子石被扔进车后座,司机不在,布飞尘开着那辆迈巴赫直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要去哪,怎么叫怎么挣扎,布飞尘都像没听到一样。
眼看着熟悉的路一点点浮现,林子石心里那点猜测被无限放大,这是涞寺南路那套房子。
为什么要来这里?
下了车,布飞尘抱着他一路直上17层,只是布飞尘这次没开朝南的那间屋子。而是转身,开了对面那间的门。
林子石愣了,推开门,只见客厅是和隔壁一模一样的摆设。却是更为宽阔的视野,落地窗外是林子石不能再熟悉的景色。
布飞尘抱着他向里走,推开卧室那扇门,落在他眼帘的不是床铺,不是柜子,而是一个足以盛放一个成年男性的巨大黑色铁栏鸟笼。
林子石惊讶地转头看布飞尘,然而布飞尘却忽视了他的目光。
鸟笼是打开的,他伸手把林子石放进去,摸了摸他的头,一点一点扯下静电胶带,只留了嘴上那条。然后毫不留情地退了出去,锁上了笼子,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