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市长不是共产党吗,他不会不要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啊,这样快,这样急,简直像有什么在后面追着警察在咬。”孟时雨自言自语,忽然,他从床上跳起来,“不行,我得过去,Bolya在厂里。”
季鸣则拦腰抱住孟时雨,“小祖宗!半夜三点呢,你发什么疯!”
孟时雨在季鸣则怀里不住挣扎,“你放开我,这会儿不是叫你吃醋的时候。”
“我吃什么醋!我是叫你冷静点,你腿还要不要了!”
“要不要都是我的腿,不要你管。”
这样的话赶话到底戳穿了季鸣则的肺管,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去了也没用,尽快驱逐EM厂的工人,是爱丽舍宫的意思,他们早有默契。”
“你知道?”孟时雨睁圆了他猫一样的眼睛。
季鸣则支支吾吾,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你知道!”孟时雨一下子跳到地上,“你,你什么都知道……是了,是你和他们沆瀣一气,你们最会官商勾结了,我早该想到,我竟然还想给你机会,蠢死我算了,你走,走啊!”
孟时雨涨红一张脸,连踢带打把季鸣则推搡到门外,扔出大衣和皮鞋,再一把撞上了大门。季鸣则慌里慌张地拍门,他说我错了,我知情不报,但不是我找的警察!他正咣咣拍门,忽然邻居探出了头,那是一位魁梧的法国大汉,他指着季鸣则一字一句说:“您再暴力威胁我的邻居,我就要采取措施!”
季鸣则无法可想,只好独自回到酒店。他闯进于樵的房间,以邻为壑,逼问自己一脸茫然的竹马。他多希望当年的事是一场阴谋,那样小季总就能立时大发神威,至少在这件事上 ,还孟时雨一个公正。
于樵废了好大力气,终于搞清楚季鸣则在发什么神经,他看着这张仍然可以说是极富男性魅力的脸一点点扭曲,心里有些好笑,他想,原来你也有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的一天吗?这可真是不错。
从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起,于樵就知道,比起季鸣则,他没有什么本钱可以用来胡作非为。季鸣则可以不学习,可以天天踢足球,甚至可以随心所以地恋爱,但他不行,属于他的那条通往成功的路很平,但绝称不上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