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紧张地闭上眼睛,咬住口球。可想象中的痛苦未至,却感觉双手的束缚被人松解,连嘴里别扭的家伙也被摘掉。
阴影从脸上褪去,白鹿睁眼,见秦冕一言不发,抓起手边的睡袍重新披上又下床。布料来不及遮挡的裆部,仍然还是最成熟的形状。
他又一次让他硬着走了。
像是幻听,又像来自胸口的真实躁动,白鹿分明听见某种清脆的碎响。他和这个男人的身体纽带,终于碎了,断了,再也回不去了。自知不是个态度端正的身体伙伴,而对方这回彻底失去了调教人的耐心。
白鹿回想半天都想不清楚,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让那样高傲的男人硬着下身从他这里离开。
被扔下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孤独,滑稽,欲求不满。
幸好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一样,孤单地生,孤独地死,孤独地站成一座座岛屿。他不是例外,而秦冕也不是那个穿越冷漠人群,紧紧抓住他的人。
白鹿喉咙里不停发出‘嗯嗯哑哑’的声音,像是最后的呐喊,呐喊于缄默。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真正的悲伤听不见声音
白鹿在这个城市呆了八年,走过的地方不多。
网红的打卡点一个没去,摸得最熟的竟是一个将要废弃的大厦天台和两家知名病院。
门诊大楼外的花台尽管有人打理,也时常见得几些生命顽强却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其中一类爱开紫色小花,紫是掺了白色的奶紫,十分不打眼。若是随便瞥过去,经常就给看漏了。
白鹿折下一朵,捻在手心。他记得这花,虽然叫不出名字。曾住过的阁楼上边就有,在一坨黏在防雨栏板的小泥上,无人看管,义无反顾地贪吃雨露和阳光。
给他抽血的小护士新来不久,在他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拍了半天都没摸出明显的下针点,拧着眉毛有些着急。
白鹿冲她笑笑,捏紧拳头,让自己的血管尽量暴露得更明显些,“别紧张,扎不出血就换一只手,我不怕痛。”
小护士见人脾气好,压低声音与他商量,“你腕上的血管倒是看得清楚,干脆我从你手腕上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