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三课业赶得就很紧张,睡眠时间很难保证八个小时,蒋问识一般不会去熬夜加点,于是他也督促着路且燃睡觉。
按照路且燃的程度,本是写不完作业,可蒋问识挑了后,竟也能完成个大半。
于是着他晚上便能得了空,甚至着还想去再开局游戏。
然后吊灯啪得一下便被蒋问识关了。
路且燃犹豫挣扎了一番,还是将游戏页面关闭,乖巧且怂地爬上了床梯。
掀起来被子,然后钻进去。
整个人蜷缩起来,可怜巴巴地,直勾勾看蒋问识。
蒋问识翻了个身,只背对着路且燃。
睡吧睡吧,还能咋的。
路且燃就满怀怨念,阖着个眼,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蒋问识半夜时候醒了一次,只开了床边夹灯,光的亮度调得很低,想着到下面去接上杯水喝。
结果就在地上发现了个皱成一团的不明物体。
蒋问识掂起来抖了一抖,发现是个薄凉被,再昂起头看过去,路且燃在床上四叉八仰。
嘚,这位爷。
蒋问识便去将薄凉被掂了起来,用手轻柔地拂去沾染的灰尘,皱着眉想了一下还是去爬上了床梯。
或许是适应之后再加上学业压力,路且燃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熟睡。
看上去似乎蒋问识怎么摆布他都可以。
这个意识窜进脑海,让蒋问识本人,都连带着惊颤一下。
腰腹处的红榴花在夜间愈显灼灼其华。
蒋问识鬼使神差地,往前去探了指尖,只差上那么一点,就要碰上灼人温度。
可蒋问识却还是及时地收了手。
只隔了有一寸,悬空地描摹着。
蒋问识有种烈火中近乎窒息的心悸,仿佛着连空气都被噼里啪啦地点燃。
他似乎着什么都能做,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只给路且燃盖好薄凉被,之后又半跪在床边,想着要去给他捏好被角。
谁知道路且燃一个翻身,蒋问识不敢用力挣脱,唯恐会让路且燃惊醒的了。
便只能顺着路且燃的姿势,缓慢而又谨慎地,去栽倒在路且燃的旁边。
路且燃的小臂搭在蒋问识脖颈上。
身后是冰凉的床栏,身前是灼热的呼吸。
路且燃似乎把他当成了个抱枕,粘腻地就要往蒋问识贴过来。
五感六知都仿佛被屏蔽,蒋问识僵硬地动弹不了。
直到一片榴花落于唇畔,激荡起了满湖的水波纹。
蒋问识如是敢确定,路且燃绝对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