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辗转几辆大巴车,来回好几个小时而已。
跟钱玉琳交代的时候,说是要去做实验,收集一些标本什么的。
灵山或许为考验信徒诚意,峰体是即高耸又陡峭的了。
车只能停泊在远处,山脚有人看守着,并不让去靠近的了。
远处便有生意人围停车位,一车一位价格竟高到离谱。
山峰各处,从下到上,错落着寺庙。
也会有买吃食的小摊,都是从下面扛上的,故而要多去收份工钱。
蒋问识不舍得,便随身背了包,装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之类的。
一天是回不去的,故而是两日分量。
确实有点沉,不过也还好。
夜里是在半山腰留宿的,实则这儿也有旅店,可蒋问识没预算,只在寺庙蒲团上窝着了。
山间的夜里确实冷,次日醒来的时候,蒋问识果然着凉了。
其实未必要去爬那么高,可蒋问识想去最顶峰,那里的寺庙求来的符,应该会比半山腰更好吧。
有和尚敲这个木鱼,问蒋问识想求什么。
“求学业可以吗?”蒋问识咳嗽着,“求我赠予之人,高考得偿所愿。”
和尚递给个红布带子,上面印着符文,虽然看不太懂,蒋问识却还是,妥帖又珍视地,将其夹到书包内层里。
回去的大巴车里很是拥挤,蒋问识的头还有些昏沉。
他抬臂勾着倒挂的把手,却差点去一头栽倒在地。
这恐怕是发烧的了。蒋问识艰难地挣扎,意识才略微地清醒。
又阖眼缓了一会儿劲,耳边的声音很是吵囔,可他却一句也没听清。
等蒋问识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大巴车里已经空地差不多了。
司机正解着安全带,看车里还有个人。
“哎!小兄弟!”司机冲蒋问识招呼道,“这车半路抛锚,真再走不动了。”
“要是我没记错路线的话。”司机像是略有为难,“附近都没什么转车的地儿。”
应该是在双重作用下,生理和心理都有,蒋问识越发地头疼了。
蒋问识攥紧书包带子的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这儿的网也不好,电话都打不出去。”司机接着叹气道,“往前走吧有个小村庄,将就着过一夜再说吧。”
蒋问识捯饬着手机,他没有下载离线,连地图都刷不出来。
只能在这儿过一夜了,蒋问识算着时间,应该还能赶在高考前。
次日接连好几天,暴雨都未曾停歇。
好在小村庄淳朴热情,车里人也拿了积蓄,在这里有住有吃,倒也能待上个好几天。
有要紧事的人也多,可毕竟着急没有用。
只得不慌不忙地,过几天清闲日子。
逐渐地大家都熟捻了起来。
可蒋问识每一天,都只会在屋檐,沉默地去看着雨。
面色苍白到仿佛一吹就倒,却偏生要在外迎着风了。
即吃不下什么饭的,睡觉也算不得安稳。
也不知盼了有多久,这雨终于可算停了。
临走的时候,小山村的人,又送了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