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吗?”周平见盖棺定论,“这怕是灌成疯子了吧。”
这时候服务员又来了,端着的赫然还是瓶酒。
“明看着不能喝。”周平见说,“怎还去递给他。”
服务员像是个顶木讷的,并不会去圆场子,只站那里垂着头不吭声。
周平见于是不再问,只自己一个人动作,抬了蒋问识半边身,就往自己背上扛去。
实际上还是有些费劲,突地一双芊手探来,去帮他分担了些重量。
周平见斜眼去看,这正是那个女郎。
“没有照护好客人,这是我们的失职。” 唐知初言笑晏晏,“要不这单酒费免了吧,您看这样如何呢?”
“你……”周平见舌头打结,“这……”
“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唐知初搀着蒋问识,“我扶他到沙发上,喝点蜂蜜水解酒吧。”
沙发上好歹能去半躺着,总归会比在这里舒服些。
蒋问识微昂起来头,露出脆弱的眉眼来。
突地又五指捂住嘴,冲进卫生外间,掐着喉咙在干呕着。
只余下还在原地的两个人。
唐知初神情恍惚,像是呆愣了一般。
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她是见过的。
就在这酒吧老板那里,钱包内侧的夹缝中,躺着一张这人的照片。
就是年纪应该小了很多,看上去还是高中生,有些稚嫩青涩的样子。
也曾不甘地问过好多次,却都被轻飘飘挡了回来。
而今这人就在自己面前。
唐知初垂眸苦笑了一下,有些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她背虚靠在卫生间外墙上,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路且燃,你来一趟。”唐知初声线平静,“有些事需要你处理。”
对面好像有些慌乱,停了有一小会儿,路且燃的声音,这才通过电流,缓慢地传到这头来。
“好,等着。”路且燃说,“是酒吧吗?我马上来。”
蒋问识呕得差不多了,胃里空荡荡的,也没多余的供他呕了。
他俯身在洗漱台,捧凉水扑了扑脸。
“冷静点。”蒋问识看着镜子,对着自己默声道,“多大点事。”
却还是觉得很痛苦,于是着蒋问识,便弓起身子捂着脸,想尽快去调整好神情。
这时候便听到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
像是穿过了他踽踽独行的那些年头。
“这位客人。”路且燃道,“你怎么样了。”
蒋问识不敢去听,也不敢去想,甚至于不敢抬头。
这里没有什么可让他躲的。
于是他就这般地捂着脸,便冲进了男厕里头去了。
路且燃被晾在外头,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那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