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爸爸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白川……挺好的?”
这是个问句,但陆东山其实不太清楚爸爸在问什么。
是在问白川的身体?还是问白川和自己的相处?
或者,就是问白川这个人,问他这个人是否真的有那么好,好到让陆东山可以倾注所有的爱情,情愿为他承受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深刻压力。
陆东山不清楚爸爸要问他什么,但他的答案却是肯定的。
白川很好,白川非常好。无论是白川的身体状况,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白川这个人。
白川是非常好的人,是扰动他视野中缤纷影像的人,是值得他等待的人。
他与白川在一起,就好像一个摄影师找到了最恰当的那一束光。
摄影师和他的光,他们将永远在一起。
“休息吧。”陆爸爸说。
他脚步沉稳地走到病房外,似乎是接起了工作电话。陆东山听着那熟悉的陈厚嗓音,心里有些安慰,也有些苦涩。
第二天,陆东山的父母把自家儿子和白川一起接出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上车的时候,白川惴惴不安地握着拐杖,心里想着如何用力能使自己的身体仪态更好看一些,不在陆东山的父母面前出丑。
却不料,那位高大的父亲直接伸出双臂,把他稳稳地托了起来,慢慢放进车里。
“小心磕头。”陆妈妈在一旁提醒,用手护住了车门边沿,防止白川磕到脑袋。
陆东山则熟练地收起白川的轮椅放进后备箱,然后低着身子钻进车里,坐在了白川身边。
安静的轿车中,白川觉得自己双颊像是烧了火。
明明病愈出院的人是陆东山,为什么他却成了大家关照的中心——在毫无防备地被陆东山的爸爸抱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谢谢叔叔阿姨。”白川说,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些因受宠若惊而引发的不知所措。
“别客气。”陆东山的妈妈说,“东山脑震荡需要静养,F市气候好,正是疗养身体的地方,我们昨天去租了一套房子,你们就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吧。”
这件事陆东山已经跟白川说过了,白川也觉得陆东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旅途劳顿,便答应下来。
陆妈妈继续说:“房子周边环境挺好的,离海滩也近,你们没事可以出去散散步,欣赏一下风景,全当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