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言略略扫了一眼休息室内的布置,略微转身抬腿踹门关上,三两步绕开隔在外的桌子,将柯迟放到了床上,他指尖全是玫瑰的热烈香气。
柯迟的假发已经被他自己蹭得有些歪掉,连兔耳的装饰也在成子言抱他过来的几步路间掉在了地上,他艰难地跪起身,喘息着抬手去够收纳柜最底下那个挂着锁的柜子。
原本将人安全送回房间已经算善心大发,但成子言还是没法直接走掉,咬了咬牙略微蹲下身靠过去,像是想替柯迟打开那个柜子。
“谢、谢……钥匙在……”柯迟断断续续的话音还没说完便见成子言很顺利地拿开了那个根本没能扣紧的锁,拉开了抽屉,取出了里面的一只抑制剂放到了柯迟掌心里。
被发情热折磨得格外迟钝的大脑在这一刻精准地抓住了某种异常,柯迟盯着那支抑制剂,呼吸一顿:“我……我明明……”我明明是上了锁的,怎么会?
但他已经撑不下去了,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烫得灼人,他只能拼尽剩余的力气用牙咬开抑制剂针头的塞子,毫不犹豫地反手扎进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力度之重让成子言看着也忍不住心惊的皱了皱眉。
——抑制剂没用。
成子言转身走到门口,抬手握上门把手时察觉到空气里陡然变浓的Omega信息素时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对于Alpha几乎是最明晃晃的邀请。
“被换掉了……这不是……”柯迟跪软在床边,堪堪弓着腰趴在床沿,身下的衣裤湿了一片,口中喃喃的话成子言没听清、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个Omega濒临某种崩溃的前兆。
成子言转脸看到柯迟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悄无声息落下的泪时,心口某处还是忍不住一软,即使他知道面前这个Omega同年少时期的柯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给你留一个临时标记吧。”成子言最终还是低叹一声,走回了柯迟身旁,轻轻蹲下了身。
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成子言能清晰地看到处于情欲混沌中的柯迟在听到“标记”两个字时漂亮的眸子里如有实质几乎要溢出的恐惧情绪。
“不要!不要标记!”柯迟眼前模糊一片,仿佛在一瞬间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小巷、被Alpha的尖牙生硬刺破腺体的剧烈疼痛犹在后颈,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惊惧攥住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的激烈抗拒让成子言有些诧异,也感到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