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黎川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老程。

“小苏都说成那样了，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执意要抢一场出场机会的。”老程叹了口气，从进门起他就意识到佟黎川的不对劲。

“你应该知道明天这场比赛很重要吧？”老程继续往下说。

老王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佟黎川反问，“有哪一场比赛不重要吗？”

老程一时语塞，一旁的老王看不下去，打圆场，“这不是小川的问题，我就说应该我们教练组来当这个坏人的。”

老程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横了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老王一脸懵，没想到自己一个劝架的刚说一句话就被波及了？

“小川这哪里是抢出场机会，他根本是想背锅！”老程用手里的笔戳了戳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老王“啊”了一声，转头看向佟黎川。

相处这么久，他们应该知道小川是一个不太会拒绝别人的人，那么他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要替小苏出战，不过是怕FLY真的输了，肯定要找一个背锅的。

那这段时间发挥失常的小苏估计首当其冲。

“这事儿，钟知道吗？”老王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老程的意思。

“你们就觉得明天的比赛一定会输吗？”佟黎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着抛出另一个问题，“万一我上场就转运了呢？”

老程和老王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教练组做出让佟黎川上场这个决定也很艰难，但确实是最近的连败打得整个俱乐部不知所措，那种挫败的情绪先是病毒流感蔓延开来，大家连平时训练都缩手缩脚的。

他们都知道不是自己悲观，而且事实如此。

比赛开始的前一天，FLY没有再训练，大家早早地睡了。

佟黎川在自家的游戏区抓娃娃，玩得不亦乐乎。

钟逸走过来，看着神情专注的佟黎川，靠在一旁的墙上，双手抱胸，“紧张吗？”

“有点。”佟黎川的目光盯着娃娃机里的抓钩，随着手里的摇杆，那抓钩摇摇晃晃地移动着。

“明天他们可能会ban掉巡风。”钟逸的目光还是盯着佟黎川，他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那最好，至少表示大家都认可我的巡风，总比不Ban好。”佟黎川有些乐天派，抓钩不出意外地空了，他也不气馁，继续投币继续抓。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FLY会输这么多场，大家都在找原因‌作‌检讨，但是没人会说我的问题，就连外‌界都一直说我是尽力局。”钟逸是第一次吐露心声，说完还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又像是觉得好笑。

“那钟哥觉得呢？你尽力了吗？”佟黎川把‌视线从面前的娃娃机上移开，看向钟逸。

“没有。”钟逸的回‌答很简单直白。

“其实我很早就想跟钟哥一起打一场比赛了，从上学那会儿开始。”佟黎川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抓钩又空了，他低头继续投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