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微很短,但许沐川听到了,他怔了一下,陡然想了起来,白岫岩出过车祸,虽然他检查了身体,他还没问白岫岩有没有伤到。
他一骨碌从白岫岩的怀里退了下来,这会也不腰酸也不腿软也不撒娇了,精神抖擞一尾活虾。
“刚刚怎么了?伤到哪里了?车祸到底怎么回事?”
白岫岩按了按胸口,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扯了一下。”
他们的小货车在路上轧到了钉子,车胎爆了。山路窄小崎岖,车子失去平衡,就翻进山沟里去了。
车祸就是这么简单,当时伤得比较重的是司机,其次是保镖江澄。江澄护着白岫岩,白岫岩伤得不重,就磕到了额头,有些脑震荡,还断了几根肋骨。住院观察了几天,就回家休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许沐川听得心惊肉跳。他回想着那时候他给白岫岩打过电话,没打通,他以为是山里没信号。后来还没打通,他以为是在飞机上了,还埋怨过他到机场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后来联系到时,白岫岩跟他说已经落地了,山里没信号,手机没电了,又着急赶飞机,回来公司又很忙,所以没来得及充电,也没来得及跟许沐川说。
其实那时候白岫岩刚刚跟江城从山沟沟里爬出来,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求救。
许沐川给他放水在浴缸里洗着,摸了摸他刚才摸的疼的地方,还低下去给他亲了一下。
“以后有事不跟我说,我就收回你男朋友的称号,知道吗?”
白岫岩连连点头。“以后都跟你说,不叫你担心。”
这还差不多。许沐川找了浴巾给他一个,自己披了一个,漫不经心地问:“车祸是谁搞的?”
白岫岩迟疑了一下。“就……轧到钉子,车胎爆了。”
许沐川掀眉斜了他一眼。“不说实话就收回你男朋友的称号。”
如果是普通的车祸,白岫岩至于封锁消息吗?严严实实地,幸好司机只是当地的货车司机,袁佳查到了小货车才好不容易查到的。
白岫岩拧住了眉毛,有些心虚地嘴硬。“真的是轧到钉子了,车胎爆了。”
“那钉子是哪儿来的?”
白岫岩不吭声了,许沐川凉凉地提醒他。“有事不跟我说……”
白岫岩捂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完。许沐川懂了。好吧,威胁不能老用这种威胁。
其实不说他也猜得到了。除了和他有关系的人,还能是谁?
事已至此,许沐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上前去抱住白岫岩,微矮着姿态,在他胸前肋骨处亲了好些下,亲得白岫岩又蠢蠢欲动了,想扯掉他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