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隽。”他的目光里带着询问。
轻轻拍拍宋景书的后背,顾星隽说:“别听他瞎说,我得叫他死。”
“呸——老子全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顾长鸣大骂道。
“我妈死的那天,我就当没你这个老子了。”顾星隽声音包含怒气。
顾长鸣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那女人死了几百年了,父子两的仇恨还没翻篇?顾星隽真是好样的。
“白眼狼!”顾长鸣骂道。
“白眼狼?白眼狼是说那些恩将仇报的人,顾长鸣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对我有什么恩!我这些年跟你江水不犯河水,今天是你先惹我。”愤怒的到了极点,顾星隽却还压制着自己。
换做以前,顾星隽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揍的顾长鸣伤筋动骨,但宋景书在。
肆无忌惮的顾星隽就不是那个肆无忌惮的顾星隽了。
“我是你老子,你不认我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儿子跟老子叫板,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顾星隽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我出事儿你也逃不出身败名裂!”
顾星隽充耳不闻,他揽住宋景书的腰:“我先送你回家。”
顾星隽将宋景书抱起来。
斗败的公鸡似得顾长鸣还在身后喋喋不休,不过就是辱骂顾星隽,说一些狠话,顾星隽只顾着抱着宋景书往前走。
一直站在门前阻挡别人围观的杨修静心有愧疚:“我帮你们准备车。”
说着杨修静走到前面开路。
作为主人家的楚瑜和高燕和也都跟着。
“等等……”楚瑜的父亲还是站出来,拦了一下。
人到中年,楚瑜父亲鬓角有了几点白发,但毕竟今天是儿子的婚礼,他盛装出席,能窥见他的半生从容不迫,但当他拦在顾星隽面前时,心里微微打鼓。
“伯父,您有事儿?”顾星隽不卑不亢,宋景书出事儿,顾星隽看谁都不顺眼,但理智还能在线,不至于叫他当众大发雷霆。
宋景书软塌塌倒在他怀里,像是刚出生不能自己站立的动物幼崽。
楚瑜的父亲霍出一张老脸,“这边来吧,我有些话想问问这孩子。”
比起顾长鸣的死皮赖脸,楚瑜父亲就显得局促可怜很多。
高燕和说道:“这边来吧,等一会儿警察来了,方便做血检。”
“好。”顾星隽小心翼翼的用下巴贴了贴宋景书的额头,做出要把宋景书藏在怀里的姿态。
楚瑜父亲在前面引路,顾星隽抱着宋景书跟在后面。
姿势依恋的宋景书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很难过。”
他在对顾星隽说话。
僵硬着一张脸的顾星隽,明明只能看出怒火,看不出悲喜,可宋景书就是觉着顾星隽不开心。
是因为他父亲卑劣的行径,还是因为别的?宋景书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