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看到了在超市前的沈宜言。
与以往不同,沈宜言不是独自一人,他正和一个男人交谈。
周行琛靠在一边墙蹲下,小狗狡黠的眼澄澈干净,正用温润的舌头舔舐他的鞋尖,周行琛一边逗弄一边观察不远处的两人。
这时男人突然抱住沈宜言,但很快就被沈宜言推开,沈宜言似乎对男人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周行琛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被自己黑掉的网页,曾大肆诽谤沈宜言的言论,说沈宜言是个gay。
是男朋友吗?无厘头地来个想法。
周行琛的眼神晦暗不明,心里有种怪异感,特别是当沈宜言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的时候。
他并不介意沈宜言的取向,而是对男人拥抱沈宜言的行为感到奇怪。不是厌恶,而是莫名的愤怒。
高三那年,曾有一个男生向自己表白,但被自己拒绝了。这是他离这个群体最近的时刻。
当时自己忙于学业,并不想早恋,看着面前伤心的人,周行琛不懂得要如何安慰。
男生想吻他,但被自己推开,周行琛一时讶异他越距的行为,同时心底涌出的还有厌恶与愤怒,随口说了句:“我讨厌被男人触碰。”也许这样说这个男生就能死心。
后来这个男生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周行琛从塑料盒里夹出一块肉,丢到半米外,小狗兴冲冲地朝那块肉跑去。
夜晚突然停电,周行琛记得这个月的电费已经交过了,正想给房东打个电话。
房东适逢发来消息说家里电路出了问题,维修师傅最近请假,建议他这段时间搬出去住。
手机只剩下半格电,大抵撑不到明天,周行琛揣测半天,不紧不慢敲响了隔壁的门。
“周行琛?”沈宜言对周行琛的深夜照访感到吃惊。
“不好意思啊……”周行琛说,“家里电路出了问题,可是最近维修师傅出门,房东建议我来投靠别人。”
言下之意是要借助你家一段时间。
沈宜言微微讶异。
“进来吧。”沈宜言拉开门,让周行琛进屋。
只见房子很小,屋里的家具少得可怜,简简单单的桌椅外还有一台电视机,下面堆成半米高的白色印刷纸,密密麻麻地写满枯燥难懂的计算公式,唯一能彰显生命气息的柜台旁矮小的几颗绿植也变得干瘪不堪,枯败的叶子寂寥地悬挂在因缺乏水分紧缩泛黄的枝头,看上去十分可怜。
沈宜言倒了杯水请周行琛坐下,举止有些仓促,显得沈宜言有些心神不宁。
“谢谢。”周行琛接过杯子,掏出手机,“能不能让我充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