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跟S市有点像,有桥也有河。”
“嗯,这也算是我留在那的原因之一。小时候经常自己来看夕阳西下,看宽阔的河面上映出更旷远的天。后来工作了,偶尔也会开车去河边站一站。”
“都是自己去么?”
“对,我从前是个很孤僻的小孩儿,长大了也没改。”
“阿姨不是说你上学的时候参加了挺多活动么,还演讲什么的。”
司君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笑笑。“那时个子还没长起来,不比板凳高多少,却偏要我去领操台领诵诗歌,面容严肃地上去了,不管老师怎么比手势都笑不出来。下台的时候,从台阶上失足滚下去,摔得浑身是伤。校长和老师都吓坏了,七手八脚把我往医务室送。可我全程没说话,没淌一滴眼泪。”
明明是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的事,任舟还要捧起他的手,瘪着嘴半是心疼半是埋怨:“你说你,从小就瞎在那装坚强,不疼吗?”
“疼啊。但我习惯了不说。晚上等大人都睡了,带着一身红药水爬起来,在日记本上画了三个哭脸。”
“小阿遥怎么那么可爱啊,又招人疼,想抱起来一顿猛亲。”
司君遥拉过他的手腕往身前带:“怎么只疼他,现在的阿遥也很需要猛亲啊。”
任舟伸出一根食指拨弄脸颊大喇喇地臊他:“在撒娇啊,司老师。”
“嗯。让我想想阿舟平时是怎么闹人来着…哦,再不亲我我就吃十个豆沙饼把自己噎死。”
任舟咧嘴露出一排白牙,他也没想到自己谈恋爱会是这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放在以前看到这样的小情侣,他恨不得冲上去把人腿踹断,省得酸牙缝。可换成自己,却又觉得这样真好。
司君遥的眼里有浮云与河川,可此时光芒熠熠的只有他一个。他凑过去,司君遥已经微微偏头打算迎接他的吻,他忽然踮起脚尖,吧唧一口响亮地亲在他额头,然后再次转身大笑着跑入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