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被阿黄携妻带子地讹,来这边了,居然又被当地黑饿势力缠上。吃了他两块火腿饼,又尾随他到网咖认了门,从此隔三差五过来收保护费,相当不要脸。
“两位大哥,咱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换一个交易地点?以你们撒尿的频率来说,肯定照过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就不是那么和蔼可亲对吧。我们店来来往往这么多小姑娘,你再给谁吓出个毛病,这锅是不是就得我背?”
黑狗双煞口水顺着舌尖稀里哗啦打湿了台阶,根本不理会他这番循循善诱,一心只惦记吃。任舟剜了两个不争气的一眼,“对狗弹琴我也是绝了。行,就还是包子烤肠,等着吧。”
任舟跳下台阶,满身明朗地朝便利店走过来。司君遥登时后退几米,把自己糊进后排那半面糖果货架上。几乎是鼻尖顶到冰凉凉的糖果盒的同一时刻,他就开始后悔。都奔三了,还能情急之下做出这样的鸵鸟行径,这几年老师算是白当了。
“Hello,”任舟进店就招呼熟稔的店员,“两根原味烤肠,四个肉包。”
“又被那两条狗给讹上了啊?”
“没办法,坐标暴露了,直接导航到门口,我真是无处可逃。”
“我听说猫每天会聚一起开会,消息传得相当快。你只能祈祷狗子没这个组织纪律性吧,不然猛哥给你开的工资可不够养全区流浪狗的。”
“他妈…我非得去医院化验化验,到底什么元素铸就了我这走到哪被狗讹到哪的体质。”
“哈哈哈,给,挑了不太热的,拿好。”
司君遥只是听着,就想得见任舟满脸烦躁又不得不心软的模样。他平时最擅长处理这种个性的学生。不管他们有多少刺人的棱角,只要愿意倾听和发现,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按上一掌,从惊讶到羞赧,从抗拒到亲近,分分钟就能交上心。
他也愿意按在任舟最柔软的心头,可他承受不住随之而来的可爱,就像他此刻回不了身,怕眼里的融化擦不干净,被瞧出什么端倪,他整理不好的思绪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
鼻息把糖盒烘热了,窸窣的塑料袋声并没伴随门铃响,而是一跃数米跳到他身旁。暗影遮掩了他的余光,司君遥看向左边,任舟正把脸埋在货架的糖盒里。
“…阿舟。”
任舟把脸启出来,认真地问:“是你能看到啥我看不到吗,那叫什么来着…皇帝的裤衩?”
司君遥想笑,可是脸上因为尴尬发僵,扭曲着试探了一下:“你想说皇帝的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