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打开房门,屋里似乎有种隐秘的不和谐感。水壶里没有冒着热气,阳台上没有滴着水的衣物,厨房里也没有面包和煎蛋的香气。
贺青压抑住心头的不适感,如常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
“哐啷——”贺青刚打开水龙头,忽然听见孟夏的房里传出玻璃碎地的声音。
贺青走到孟夏房门前,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回应。处于隐私考虑,贺青犹豫再三决定转身离开。没走两步,门内突然传出一阵闷哼、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贺青不作犹豫转身推开房门。
开门太快,贺青突然不知该把目光落在哪里。玻璃杯碎落在地,孟夏光着身子滑倒在地板上。溅起的水珠挂在他的脸上,流经他分明的下颚线,慢悠悠滚落到他的胸前。贺青目光闪烁。
孟夏抬起头看着贺青,眼中有生理性的眼泪在打转,眼角是一抹要人命的绯红色。
贺青收回目光,轻咳一声,上前试图扶起孟夏。
一个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人选择在生病时泡上一杯蜂蜜水。而另一个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身体的惯性抵不过蜂蜜水的粘性。
拖鞋踩到地板上的蜂蜜水,贺青一个趔趄扑向孟夏。孟夏漆黑的双眸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波动。
下一秒,贺青已经双手撑在孟夏两侧,慌张地抬起头看着孟夏。孟夏微扬着下巴,下颚线流畅而分明。脖颈以下,锁骨突出、腹肌分明而性感。贺青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收回闪躲的目光,起身让到了一边。
贺青穿好拖鞋,重又伸手去扶孟夏,碰到胳膊的一瞬间才发觉孟夏正浑身发烫。
“你发烧了?昨天淋雨了?”贺青顾不得几分钟前的尴尬,伸手碰了碰孟夏的额头,语气坚定道,“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谢谢。”孟夏礼貌挪开了贺青的手,一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看贺青一眼默默坐回了床边。
贺青皱起眉头看着孟夏。讳疾忌医的人很常见,可以他对孟夏的观察,他不属于这一类人。那就是有其他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
贺青没有坚持,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边出门边对孟夏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买药。”
孟夏盯着轻轻关上的房门出了会神,又盯着地上的水迹看了会,终于默默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