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芽露出一个苦笑。
“再后来,他们想起米家还有个传宗接代的宝贝,也就是我堂弟米山。”
米家父母放弃自己生育一个男孩后,把米父弟弟的孩子看成了眼珠子。米山每年一大半的时间是在米家度过的,吃穿住行上学都是米家父母出的钱。
至于米芽,她的悲惨童年也正式拉开序幕。
“新鲜菜和新鲜肉得紧着米山吃,他剩下的菜饭才轮得到我吃。我每天要帮他做饭洗衣服,有的时候还要帮他写作业。他一不高兴就打骂我,我爸妈看到了不会制止,反而也骂我。因为肯定是我不听话,惹他们的宝贝生气了。他就算想吃长在山上陡峭小路上的野果子,我也得去帮他摘——我脚上有一道疤,就是那样留下的。”
米芽一脸平静地说。
后来,隔壁家的婆婆和她说,她的机缘在外面,她也不想忍受米山的压迫和毒打,就偷了家里两百块跑了出来。
傅景容缄默不语,其实所谓机缘,恐怕是隔壁的邻居看不过眼,找了个借口让米芽离开那个家。
“当龙套的日子很苦,但是我很快乐,那是我想做的事情。”米芽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可惜好景不长,米芽父母通过一个同乡,很快找到了她。
“他们说要我嫁人,那时候我还没满十八,更别说法定结婚年龄——但乡下嘛,先摆酒席生孩子,到了年龄再领证。”
傅景容拳头握得紧紧的。
米芽反而笑着安慰他:“幸好剧组有个化妆师姐姐,她和我爸妈说,我要是成了大明星,挣钱以万做单位,比彩礼钱多多了。我爸妈相信了,拿着我当时攒下的全部身家三千块走了。”
“那位化妆师很聪明,也很善良。”傅景容说。
米芽拼命地点头:“她后来和我说,要好好挣钱。我没有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那你父母这些天找你是……?”傅景容犹豫地问。
米芽咬着牙:“因为米山要结婚,要十几万的彩礼。”
这一次搬家,米芽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米家父母几经波折,还是知道了她刚刚杀青的剧组。
以担心女儿的借口,他们从剧组的工作人员得到了她上交给剧组的地址信息。
米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躲在家里。”
父母说,要么她出那十几万,要么就回老家嫁人给米山换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