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张纸并一块玉坠折叠进信封,信封上只题写“云州永庄南山庵某某”这样的字眼,具体如何路施施并未看清,因为顾非我手上的动做极快,收好信纸后他就将信封翻了一面,似乎在警惕路施施多看到些什么。
事了之后,顾非我才抬眼一瞧,他见到路施施最初的表情不是生气愤懑,而是皱眉,似乎就像不认识路施施一般,直到路施施开口。
“我有一事想问。”路施施说道。
顾非我此时才仿若恍然大悟一般,“是你啊。”
路施施心里生出奇怪,昨天还见过,怎么就不认识了?
看出了路施施的心思,顾非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双眸,“我自小双目就有怪病,远的倒是看得清楚,这一近看人就是一团模糊,需得闻声识人。”
路施施心中一咯噔,这不就是现代的远视眼吗?她也说之前见顾非我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朦朦胧胧的一层水雾。
“你要问我什么事?”顾非我此刻看不清路施施,只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一动也不动,出声问道。
路施施想了想,一股脑就把想问的说了出来,“江南流民的遭遇和境况,你能告诉我吗?”
顾非我的神情一滞,倒是没想到路施施会问这个,不过今日的他比起昨日要冷静了不少,轻笑溢出,“江南流民,不过是权者踩在脚下的对象而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施施姑娘何必多问呢?侯府千金,高门之女,这等烦忧自是不必有的。”
他的话说得含糊,彷佛在绕圈圈一般围绕着路施施问的“江南流民”打转。很明显,顾非我就是不想告诉路施施个中的故事。
顾非我的话里并没有分毫的讽刺,他几乎只是以陈述的口吻,讲着关于江南的,关于路施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