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苒深吸一口气,拎起了自己的箱子。
为什么要深吸一口气呢?因为戚苒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力气小不说,行李箱还装得满满当当。
“这房子怎么这么大!怎么还没到楼梯口!”
终于还差两三米就到楼梯了,戚苒的袜子却适时地打滑了。她手一松,箱子倒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叫声。眼看着自己就要和行李箱轮子亲密接触了,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
三秒内从门口跨到楼梯口,沈祁白也算是不辜负他的大长腿了,简直就像一只高脚蜘蛛在捕猎。他喘了一大口气,扶正行李箱:“你这路走得我服气。”
戚苒作为二十一世纪独立新女性,怎么可以被蔑视!她抢过行李箱,朝沈祁白耸了耸鼻子。
这时,高须贺太太走过来,从沈祁白身后探出脑袋,笑眯眯地看了戚苒一眼,转头和沈祁白说话。沈祁白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嗤笑一声点点头。
……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话。
沈祁白向高须贺太太礼貌地点点头,一手轻轻松松拎起戚苒的箱子往上走去。戚苒噔噔噔地跟上,压低声音问沈祁白:“刚才高须贺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笨手笨脚的。”
“那你还点头!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戚苒追着沈祁白质问,一声轻笑从沈祁白齿间掉落。
——“小姑娘看起来真招人喜欢。”
这句话,他有什么理由不点头?
*****
到了京都之后,一切打点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大家今天都浑身疲惫,于是决定明天早起去稻荷大社,今晚就先各自休息——比如回房间练习节奏类游戏。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白上衣黑色阔腿裤的戚苒就朝气蓬勃地出现在了厨房,照例是一声元气满满的自我问候。
坐在餐桌前喝果汁的沈祁白掀起眼皮,脸上是一部现代汉语词典也无法完整准确描述的嫌弃。
“……”戚苒默默地吞回上扬的语调,“早……早上好啊表哥。”
“嗯。”沈祁白上下打量着戚苒的装束,视线最终落到了她脂粉未施的脸上,“你涂防晒了吗?”
“现在日本也没什么太阳,为什么要涂……”
“防晒全年不能断,就算是冬天也有紫外线的。”
……表哥你怎么gay里gay气的???
戚苒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从沈祁白面前顺走一片吐司,冲着那杯果汁努努嘴:“你这么怕黑,怎么不喝牛奶?”
“我乳糖不耐。”沈祁白拉开身旁的椅子,命令道,“过来,把帽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