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孟遥无语地看着他,对手机上的酒店订单按下“取消”键。
他吹着口哨走过去,若无其事地依偎在陈殇许的肩膀上,陪他一起看窗外的风景。十三楼的风光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整个西城区好歹能尽收眼底。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啊?”孟遥问。他靠在陈殇许的肩头,微笑着比了个“耶”,顺手拍了一张自拍发到朋友圈里,这才收起手机,“我感觉他和我长得挺像啊,也没有特别好看吧?还是说你喜欢绿头发的小男生?我头发已经很久没染过了,要不我也去染个抹茶绿?”
“别不高兴了许哥,”孟遥甜腻腻地说,“从刚才那一刻起,你已经和他没关系了。你看看我吧?我不计较你有白月光的,我不好吗?”
“孟遥。”
陈殇许开口。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些哽咽。
“嗯?”
孟遥从他肩膀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一双冷漠而疏离的眼睛。
“为什么不计较?”
“什么?”孟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陈殇许疲倦地摘下眼镜,搁在桌案上。他侧过脸,看向孟遥:“我是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计较?”
“嗯……”孟遥思考了一下,虽然陈殇许的问题很古怪,但他好歹愿意说话了,孟遥还是很开心的,所以他认真解释,“因为我愿意让出时间和空间啊,毕竟忘记一个人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的。”
“不,不是。”陈殇许疲惫地摇头,“你不够喜欢。”
足够喜欢一个人,两个人就会共情到一定地步,这时呼吸和心脏都是相连的。对方一个蹙眉一个眼神,都会在另一方心里引起巨大的生理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这种落寞感就会无限放大,在内心造成灾难性的蝴蝶效应,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
“那你说怎么办呢?”孟遥耸了耸肩膀问。
“我会用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让他的眼睛里,余生只有我。”
黄昏最后一束光线消失殆尽,更衣室里只有城市阑珊的灯火。
孟遥双手反撑着桌案看外面的夜景,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说:“许哥,乔祁说得没错,你真是条看坟的疯狗。你现在让我非常好奇,你的训犬师到底是怎么做到丢了绳索也能将你拴这么牢的?难不成只是用肉-体?我可不信。”
这个问题陈殇许没法回答。因为这是他个人原因。
的确,喜欢苏明浅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苏明浅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承诺,是他自己陷入死胡同,不愿放苏明浅走。
“我能不能也训练你啊,大狗狗?”孟遥侧过脸来微笑,他勾了勾陈殇许的下巴,用唇轻轻在他干燥的嘴唇上面碰了碰,“你的训犬师刚才被你弄丢了,介不介意换一个新的训犬师呢?”
“我不要训犬师。”陈殇许冷漠地移开脸。苏明浅不在,他不想和孟遥有任何肢体接触,他有洁癖,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温和都不想装。
“我很好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让他回到你的身边。”孟遥不计较陈殇许的不领情,准确来说他觉得陪陈觞许演完这出戏要比得到陈觞许更有意思。在他看来,经过刚才那一幕,两人绝对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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