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溯兮本来想说不吃早饭了吗,继而想到,还吃个屁,紧赶着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苏慎也是服了。
他独自下楼吃早饭,落座到上安的对面。
上安面前的粥热气一丝半缕的,貌似已经等了一会儿。
苏慎提醒他:“他们走了。”
上安捡起汤匙搅弄面前的粥:“并不意外。”
他的视线在苏慎面上游移,注意到苏慎破皮的唇角,从座位上起身,探出手,揩去了渗出来的血珠,语气略带起伏:“姓蒋的一向如此吗?”
苏慎垂下眼,嗤笑了声:“无可奉告。”
上安双手撑在餐桌上,有意模仿出茅塞顿开的样子,“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苏慎皱了下眉,“与你无关。”
“那我说点有关的。”他逐渐探过来的手,把住了苏慎的后颈,两人对视,“你没有跟蒋遇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接受我的提案,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开始了对吗?”
苏慎:“你可以这样认为。”
上安坐回原位,“既然如此,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
苏慎:“宫雪到了慕流英身边已经有段时间了,她应该和你说过,关于星辉继承权的事情。”
…………
蒋遇眉目秀丽,但是跟他相处的这些时间里,大半时光面上都没啥热乎气。
金溯兮望向驾驶座的蒋遇,在心里打了不下三遍的草稿:“蒋哥,我今早在门口都听见了。”
蒋遇的不耐烦就差写在脸上:“所以呢?”
金溯兮悻悻住口。
某个红绿灯的路口,蒋遇望向车窗外,“最后那通电话你说的什么。”
关于和苏慎的最后一次通话,蒋遇已经逮着他问了不下八百回。
头一次时是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医院重症病房外面,蒋遇急红了眼,控着他的肩膀恶狠狠的质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由于不断的回忆这段往事,金溯兮甚至可以想起,电话那端苏慎的质问声。
当时他欠了很多钱,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什么时候会被苏慎发现,可他实在没办法收拾那堆烂摊子。
金溯兮无数次问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会上当,居然蠢到联合外人去抗衡苏慎。
事情败露以后,他准备逃去国外,心里一直念叨着,留给苏慎好了,苏慎肯定处理的来。
但去机场的路上他被债主抓住,两手被拷着,电话拿的不稳,打给苏慎求助的话未说完,一只手把电话从他手里抽走。
他记得那个背影,单手插袋,边走边低声说着话,仿佛情人呢喃的口吻却咄咄逼人。
“苏慎……是我,迹殊同。”
“……放过你?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但求人得有个态度不是,这样,你求我。”
安静的室内,能清晰无比的听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