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佩还很开心:“这就叫苦尽甘来,给你喝药能不给你吃糖嘛。”

夏禄安表情略狰狞:“这是薄荷糖。”

尚佩:“……”

草,忘了。

他手忙脚乱地找水,夏禄安痛苦地摇头表示求你别添乱了。可怜尚少爷长这么大没怎么照顾过人,第一次想要好好照顾一个人,却把人照顾得一脸生不如死。

那股带着奇怪味道的凉气在胸腹腔嗖嗖地窜,夏禄安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酸爽的感觉。尚佩有点慌,用手指戳戳他:“还好吗?”

“不太好,”夏禄安说着,头抵在尚佩肩膀上,“让我靠会。”

夕阳的橘红压在头顶,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剧组的人三三两两说着话,不知什么鸟在远处叽叽喳喳。

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

尚佩突然安静下来。

他能听到两个人心跳,扑通扑通,一个比一个快。夏禄安状似沉稳地靠在他肩上,但是似乎也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尚佩呆呆看着被夕阳染红的矿泉水,哑着声音说:“夏禄安。”

“嗯。”

“其实我昨天想问的,不是那个问题。”

两人的心跳更快了,有种无言的默契在他们心里膨胀,夏禄安的声音低低的,比晚风还温柔:“那你想问的是?”

尚佩不自觉攥紧了手心,呼吸很快,嘴唇发干,他沉默一瞬,仿佛下定决心般,“我想问,你是不是……”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斜里插进来一个干净清澈的男声,尚佩的话被打断,打心眼里骂了句草。

周梓桐和白胜穿着一样的白衬衫,两个人都干净得像刚出校园的高中生。周梓桐背着把吉他,笑嘻嘻地捂住眼,指间却给眼睛留出一条缝。

白胜忍着笑说:“对不起,打扰了。”

尚佩木了半晌,拍拍夏禄安的头,示意他起来,然后棒读道:“没关系,不打扰。”

夏禄安冷冷地看了白胜和周梓桐一眼,对尚佩说:“我去找侯导说戏,你们先忙。”

尚佩眼巴巴地送走他,想起夭折在肚子里的句子,一脸暴躁地转向周梓桐。

周梓桐举起双手:“报告组织,我不是故意的。”

尚佩目露凶光:“所以你才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周梓桐:“……”

白胜笑着拍拍他肩膀,对尚佩说:“佩哥,我们东西都带来了,就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尚佩说,“我去给你们找两个凳子。”

周梓桐坐在一个塑料凳上,轻轻拨了两下试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