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愁善感是李十安的优点也是缺点,他太容易动摇了。可要沈言从此远离李十安,他又做不到,他太喜欢这个人了,这个人懂他的一切,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李十安是命运给他唯一的仁慈,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沈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睡梦中,他一直抱着李十安。
清早天蒙蒙亮,一向睡姿不雅的李十安侧着身子被压了个瓷实,动弹不得,他发现一个东西顶在他腰上,硬度还在逐渐变化。
……
作为一个正常雄性动物,李十安的第一反应是推开沈言,他从床上跳起来,把枕头扔到沈言脸上。
沈言同学和李十安亲亲抱抱也不是一两次了,早已从一个会害羞脸红的大男生变成了一个惯犯,比如昨晚,把李十安压在门后他是想更进一步的,但是理智和李十安都不允许。
看来姓Li的都不好对付。
此时此刻李十安对沈言怒目而视,气他扰了自己清梦,接下来他就被沈言一把拽倒,按在柔软的被褥中亲吻。
危险时刻做这么亲昵的举动明显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火越蹿越旺,沈言把脑袋埋在李十安脖颈间,李十安听着他沉重地呼吸,明白要睡个回笼觉是不可能了,他认命地把手伸了下去,哑着嗓子说:“我帮你。”
这一天早上,一向对时间把控很好的学霸居然迟到了。
艺考班的班主任罗琳并没有因为是艺考班的缘故而放松对本班学生的督促,毕竟好的艺术院校对学分要求也不低。
这一天清早罗琳在班门口抓了一大把迟到的学生,沈言到的时候已经站了一排,他很自觉地站到了后面,谁知他之后又来了一个人,俞桥。
罗琳在一排人里发现了沈言,先是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挨个问了迟到缘由,统统是训练晚了,连美术生都不可幸免,唯有沈言回答:“起晚了。”
倒也清奇,罗琳看着沈言后面的俞桥又问:“你呢?”
俞桥跟沈言早就不对付,挨着站哪都不舒服,别扭地扭到一边,言简意赅道:“训练。”
“做人首先要诚实,尤其你们还是学生,年纪小小就学会欺骗老师,不是好事。”罗琳目光遛过一整排人说,“现在起,说因为训练迟到的人去操场给我跑20圈。”
俞桥眼睛一瞪:“我是真训练,没说谎!”
罗琳笑道:“真训练啦?那再跑20圈你也不亏对不对?”
有女生不满地叫:“啊?老师,我们是美术生啊,20圈要死人的……”
“你们不也训练了吗?”罗琳说,“倒是给我看看训练成果啊?谁还有意见?有意见的加十圈。”
女生小声嘀咕了几句,不敢再说什么。只听罗琳道:“俞桥带头去操场,沈言负责记每个人的圈数。”
“凭什么他不用跑?”俞桥不满地踢了一下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