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启山告诉他的,在一次他高烧不退,李启山却又不得不放下他去工作的时候,李启山就是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他的。
这也是李十安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吃这糖的原因。
“你怎么打算的。”他问沈言。
嘴里的咖啡糖化开,焦苦味蔓延唇齿,沈言怔仲,他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周围的人不把他当孩子,可社会也不把他当大人,连去个网吧躲个通宵都不行,他能怎么办?
李十安看沈言衣服上的血迹,开口说:“你住我家吧。”
沈言心里一动,从焦苦味中品出一点甜,最终摇头说:“不去。”
“这时候就别别扭了吧。”李十安说完起身拍了沈言肩膀。
李十安领着沈言进了家门,李启山并不知道之前沈言在家里几乎过了一个暑假,说给沈言铺床。
沈言和李十安眼神对视片刻,他希望李十安拒绝,却听他说:“好。”
刚才的那一点喜悦烟消云散,沈言知道,李十安这是可怜自己。
床铺好了,沈言躺在床上,在想李十安问他的问题:以后怎么打算。
一直以来瞿娅都要他出国留学,他从来没有答应,当初跟庄静说自己要走,那都是气话,是想看看李十安什么反应。
如今他跟付有成闹成这样子,隔壁是待不下去了,可又能去哪里?住校吗?自己离开,那个混蛋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瞿娅?
最好的办法是瞿娅跟他一起离开,可瞿娅又会跟他走吗?
他越想越难受,连胃都痛起来。
门忽然开了,李十安进来说:“我看你什么也没带,一会儿洗完澡穿我的吧。”说完他递过来一套睡衣,看沈言面色苍白,忙问,“你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言觉得腹中翻搅,痛苦地说:“胃好痛。”
李十安虎着脸:“能耐了吧,还喝酒。上次你给我买药应该还有,我给你找找。”
端来水,沈言服下李十安递来的药就睡下了,担心他有事不方便叫人,李十安便守着没出去。
他的一只手很自然地垂在床上,另一只手则在玩手机。
沈言指尖慢慢挪向李十安垂在床上的那只手,动作很慢,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最后十指交叉握住了李十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