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的“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苏一泽飞快的把手指头变成了三根,逗他: “还是三呀,你看。”他得意的晃了晃手指头,继续说:“你这脑子也当不了教授了,趁早辞职,跟我回家种地吧。”
听了这,夏天竟然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苏一泽瞪着大眼,在医生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吼叫中吓蒙逼了,掐着夏天的手心只管一个劲的喊:“夏天啊夏天,夏天啊夏天,你醒醒……”
“他没事,但是你别老晃他!别晃!!”医生大声教训到。
不一会儿,医院就到了。
急诊室的医生从车里接过夏天,迅速拉了个心电图,扫了两眼扔给苏一泽。
他们又留给他一个小推车、一摞检查单和几个大白眼,警告他务必要尽快带着病人做完相关检查,并且一定要照顾好患者的情绪,那个头绝对不能再晃来晃去了。
苏一泽一个劲的点头。
之后的一大段时间里,就是苏一泽推着夏天在各个检查室之间疯跑,停下来的时候两条胳膊还跟着车轮一起,“隆隆隆隆、咯噔咯噔”乱颤,完全没了其他知觉。
当夏天的住院床位终于安置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苏一泽擦了擦头上的汗,在床边坐下来。
看着那张俊脸额头上裹着的厚纱布,心里惋惜:好好的脸却要跟我一样,留个疤了。
然而这样想着,那颗心就又突然加速跳起来。
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三的考场,尽管没作弊,但监考老师站在跟前时他的心脏会自动认为我是真的在作弊,扑腾着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种感觉就叫作心虚。
他深呼吸着缓解这种情绪,揪了揪裤腿,拧了个圈又放开,又挨个扣掉了手指头上暴起的皮儿。
可是他的裤子先不干了,它悄悄的躲开,让他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大腿肉,后来手指头们也开始抗议,它们让自己的皮肉生疼,碰也碰不得。
苏一泽终于意识到自己这种不果断的行为有多么糟糕,于是轻轻吹了吹它们,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咬咬牙把汗在裤子上蹭干,做出了那件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事——摸夏天的脸。
这张脸在他眼底下,一会变成唐锦枫,一会又变回了夏天。
他抚摸着他的眉毛,他的眼,又从鼻根摸到了嘴唇。
夏天的皮肤状态并没有很好,下巴上隐约冒出些许青黑色的小胡茬,左边还有一颗可爱的小痘痘。
其实,苏一泽很鄙视像个偷窥狂一样的自己,但又突然舍不得把手从这个人皮肤上挪开,甚至想尝尝这片嘴唇的味道。
他深知这个人只是和唐锦枫长得有些像而已。
可是,哪怕是替代品,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思念,邪恶的想法不断冒出来又沉下去在他的脑子里翻滚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