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律在遇到荣与鹤之前,完全不知道被在意、被呵护是种什么体验,他曾以为这就是爱情,结果发现这其实只是“哄”。

哄一只小玩意开心是那么容易,摸摸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喊一声心肝就可以。

季律还在X区流浪时,曾看到有个老头抱着条狗,喊它心肝,唤它回家吃骨头喽。

季律站在马路边,旁边是来去的人流,他突然就很伤心,一个人站在原地哭,手上还握着抢来的半截老鼠干。

最好的朋友被院长妈妈卖掉的时候他没哭,弟弟妹妹死的时候他也没哭,因为他知道这是宿命,迟早他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哭也无益。

他一度很认命,可这会却对着条狗生出些许不甘来,这份不甘支撑着他到暴乱结束,支撑着他来到D区,在遇到荣与鹤后,这份不甘更是化为了贪婪。

他不再甘心做荣与鹤的情人,不再甘心和别人分享他。可再不甘,又能如何,他不是荣与鹤爱着的那个人,也不是老头怀里的那条狗,更没人会对他说,心肝,回家吃骨头喽。

他是季律,在杂草堆里拼命活着的季律。他曾经的愿望是活下去,后来想要被爱,或许愿望太多太贪婪,所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伤心过后,他忽然就有些同情宗冉,陪在荣与鹤身边14年,看着他在欢场片叶不沾身,小心翼翼地做着贺致的影子,最后这结局,也不知是不是他想要的。

季律握着门把手,指尖泛青,手上还捏着宗冉的手机,在屋里的人看过来前,他努力调整呼吸。

他能活着走出Y区,就能同样体面地离开这间屋子。没了爱情,他还有热爱,只要芭蕾还在,一切都没关系。

“有电话,手机还你。”季律说。

第一波虐(√)

第13章

季律日记:宋璇进了克世顿,还拿…

“他跳了一支舞给你。”宗冉说。

荣与鹤淡淡扫他一眼,宗冉穿上衣服,倚在窗台边,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圆环。

荣与鹤整理着袖口,眉眼冷峻,“你设计的?”

“是我逼你把东西塞进来的?”宗冉一直保持着从容的风度和笑容,两个人就这么冷静地面对面站着。“不去追吗,小孩子吃了醋不好哄的。”

“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