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吃药吗?”
“在吃,”徐济趿着拖鞋到卧室去翻抽屉,然后拿出一瓶药给我看,“这是以前那个医生开的药。”
是一类基础的躁狂安定剂。
我躺在床上,徐济挨着我靠在床边,有点挤,一米二的宽度容不下两个人平卧。
我侧过身,从后面搂住徐济,他一回头我们就鼻尖相对,是个缱绻又静默的距离。
“再过一个多月就高考了,你是不是要去外地上大学?”
“嗯。”
“去北方吗?好大学都在北方,离这么远,你大概多长时间回来一次?”
我贴着他颈窝呼吸,人体的温度相近,但肌肤触碰到另片肌肤的陌生感触,却能灼烫得令人心悸。
“半年吧,”我说。他身上有种洗衣粉刚浸水的味道,像调制的木香,有点深庙里清冷的气息。
“我可以去找你吗?”他反手摸上我的脸,然后缓缓地朝下移,碰到小腹时他转过身与我对视,说:“我在你有空的时候去,不打扰你上课”
我没说话,偏过头压上他的唇。我们已经接过很多次吻,张嘴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一样。
……
徐济套上衣服下床,擦干净身体后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边说:“我关灯了。”
我“嗯”了声,他按下开关后摸黑凑近床边,我伸手拉住他,说:“这里。”
他在黑暗中笑了声,顺着我的力道躺下来后,不着边际地说了句:“好难啊。”
“什么?”我说。
他没说话,摁住我的头狠狠亲了口,叹声气说:“睡吧。”
运动会开幕式八点开始,我七点半起的床。醒来后徐济没在我怀里,脑子有点昏沉,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换好衣服就去洗漱。
下楼后,看到徐济在跟别人讲价钱,最后批发商没耐性了,挥手说:“行了咱也别磨叽了,八毛钱一箱全让给你,成不?”
徐济笑了下,拉开抽屉数钱,找够数了,从台柜里拿出包烟压上去,说:“小生意难做,明哥多担待。”
男人“唉”了声,接过烟后抽出一支,又从货架上拿个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气后把钱塞进口袋,说:“算了,卖给谁不是卖,走了!”
徐济跟他招呼完,转过身向我走来,笑着问:“睡得还行?”
还剩十分钟就迟到了,我没时间细聊,点过头后,说:“我先回学校了。”
他靠着货架点了下头,却抬腿挡住我的路,有些耍赖的模样:“再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