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教室,班主任的声音逐渐模糊。施志拿着单词本在背单词,见我出来了,“啪”地合上小本子,问:“你要去哪儿?”
“明知故问。”我懒得理他。
“我想了下,那你既然改不了,我暂时也只能认下这个‘嫂子’,我去看我哥们儿的对象,这不为过吧?”
我看了他半天,反问:“你不是受不了俩男的亲嘴?”
施志瞪着眼,“……我靠!”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你才多大啊承哥!你就跟他亲了?!”
“别嚷嚷,”他这一惊一乍,已经惹来人频频回头看过来。“聊别的吧,私人感情不便多说。”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我,想要把我看穿似的。“我说……承哥,看来是哥们小瞧你了,行了,都别说了,今天要不去看一眼,我还真就安不下心。”
我颇感愉悦地挑了下眉,“行啊。”一直以来,施志都是能调动我玩笑情绪的主要因素,和他交流,总会不由自主地陷进那种愉悦的调侃状态,很令人放松。我问他友情和爱情有冲突么,是不想就此失去这个朋友,我可以不管别人的眼色,但平心而论,我还是有点在意他的看法。
从校门出来后我,我拨打徐济的手机号,铃声响了一阵,没有接通,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施志拿单词本挠了挠眉头,饶有兴致地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我没看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收起来后说:“我去看看,他一般不会挂我电话。”
大概是种预感,心底的不安逐渐加重,我走得快,施志在后面喊:“哎你等等我承哥!”
七八百米的距离,我听见风声在耳边刮过,脑子里嘈杂的声音啷当作响,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我停在电线杆旁,一手撑住冰凉的水泥柱,弯下腰不停地喘息。
施志急忙赶上来,大概被我这副样子吓住了,半晌才开口:“怎么了承哥?”
我没办法回答他,因为我也十分茫然。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慌简直莫名其妙,电话接不通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度了。
我挺起身,摆摆手,说:“没事,走吧。”
转个街口,一眼就能看到徐济的店面,门半开着,里面有人,一个男生坐在桌面上,荡着腿吹口哨,一人坐在旁边低头打游戏,还有一个翻找着货架扒拉吃的。
一阵晕眩从脚底直冲上脑门,我顿了顿,竟出奇地平静下来。施志要跟着我往前走,我让他在这儿等我,他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青年见我走过来,起身挥手让我离开:“今天打烊,去别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