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涉及到钱的道具,从排练一开始,就是演员随手从自己兜里现拿现用。
“是,正式演出的时候会换成道具钱币。”林不知尽量恭敬地答。
曹老师仍不满意:“怎么能等到正式演出?我说过很多次,平时排练就要用真家伙,这样上了台才能更自然。演员也是,要进入角色,进入不了就要去贴近角色,不要念台词,要好好说话!”
曹老师说了一大通,说得自己口干舌燥,这才坐下拧开茶杯。
导演示意台上演出继续。
台前的戏演着,台后林不知思索起道具钱币。
看来只能自己设计,干脆就以民国时候的钱币作为参考吧。
等着的时间很无聊,随手捡纸笔画个大概,三四版后,林不知很满意。
隐隐约约听见曹老师似乎又再骂谁,过了不多时,女二捂着脸跑回后台。
紧接着女一也出现在后台,不同于女二挂着泪痕,带着哭腔,女一抱着双臂一脸冷意,步子不紧不慢,彰显主角风范。
刚步入后台,立刻有人递上水杯,女一有些嫌弃地看一眼充当助理的女孩,接过水杯,象征性喝两口润润喉头,马上将杯子递回,似乎多拿一秒都会折掉她的身价。
看这情景,林不知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女二的颓丧与女一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连一个好奇的表情都不会挂在脸上。
“道具,”女一连他的名字也不会喊,“过来。”
让他过去,他就乖乖过去。
女一伸出五根手指:“这戒指太松,想想办法。”
林不知很想说,这不是他的工作,这属于服装管。
虽然,道具中也有项链戒指什么的,但角色身上佩戴的首饰一般都是服装管。
女一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现在在后台当着众人来这么一出,林不知确实不知她什么用意。
还没回答,也没动作,管服装的女孩已经从化妆间奔来。
在女一身前紧急“刹车”,连道:“姐,你先休息,有什么坐下再说。”
服装就差扶着她离开,林不知暗暗笑,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话剧社在演宫斗剧呢!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
这道理他从小就明白,所以总是躲着女人走,往女人堆里混更是不可能。不过在男人堆里,总有人把他当女人看,还有些不好而龌龊的想法,让他恶心。
“道具!”
不管谁叫道具,林不知连看都不看来人便答:“在这儿!”
“去台上把小道具收一下。曹老师要排第七场。”
曹老师排戏不快,讲究一个磨字,好戏就像好豆浆,一定是磨出来的。
演员不好就像豆子不好,一切白搭,这一句是林不知在心里妄自补充的。
最后一场演完的舞台,可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每场戏在设定时,自然以戏剧效果为第一考量,不过戏剧从剧本到向观众呈现,过程很复杂,会经历诸多修改,需要多部门协作。
如果第一场就将舞台搞得很乱,会很影响之后的舞台呈现,反之,如果最后一场搞得很“辉煌”,就会给到观众最直接的视觉刺激,让人久久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