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裴九冀将程北漠放在大殿中央的床上,程北漠紧紧阖眸,发丝安静垂在脸侧,睫羽褪去活力,脸色苍白,口唇也失了颜色,整个人平淡地没有一丝生机。
不愧是他平日里细心调教的护法,护法们很快召集会诊,将他交给放心的专业人员,闲杂人等从房间退出,留给安静的空间。
办公处,一声巨响,掌心拍在雕刻精致小叶紫檀桌面上生疼,可是心更疼。
“怎么回事?”这是第一次讯问。
护佐护佑齐齐跪下,城主下了死命不许说,可是二当家怒到极点的讯问,又该如何。
“怎么回事!”这是第二次讯问。
“二当家!”“九冀大人!”两大护法慌了,不能说,可是又不能不说。
“怎么回事......”最后一次讯问,由担忧转为愤怒转为无助。
裴九冀不知道他们在瞒着他什么,但是这种看着他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全然不知的感觉,让他无助,几乎哀求地放低自己所有身份,声音颤抖着问两位护法,“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九冀大人。”“如果说了我们就死了。”
审问无效,裴九冀终于从地上随手抓起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他也分不清护佐还是护佑,咬着牙告诉他,“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让你死,明白吗?”
极度隐藏温柔的人,一旦打碎了他的守护,那么他就会百倍千倍得锋利,曾经有多大的力量去守护,现在就有多大的力量去毁灭。
“说!”裴九冀一声怒吼,丝毫不比程北漠消减。
护佐和护佑最终没能撑住,全部说了出来。
现在裴九冀终于知道为什么程北漠每次都会这么生气,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每天若无其事地到处操心,昨天晚上又熬到凌晨三点,到底知不知道别人在心疼你。
太过震惊太过生气太过哀伤,他哑着嗓子,做最后讯问,“也就是说,他原本力量只有一半,强行封印红晶的时候,消耗了剩余的全部力量,从沙城回来后,短暂昏迷不下十次,可是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对吗?”
“对。”二人齐齐一声,面对威压微弱无比。
“那当时,他明知他强行封印红晶,会对程序造成如此无法逆转的损伤,他为什么还要去!”裴九冀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想去问问他,想把他狠狠拽醒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不顾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