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卡门。”
“然后呢?”
“继续卡墙......”
☆、九十三颗粒子
黑暗中,一个人影奔跑在极度阴森之地,四周断壁残垣滴落鲜血,湖水终究染了血红,撕开了惨痛的记忆。
“啊!......”裴九冀又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不知是因为今天游戏的场景太过血腥还是?
这梦从五年前开始,起初他只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
在迷城的时候,他似乎找到了,又似乎更加迷茫,那道结界封印的是他,还是一个黑色身影。
回到白城后,他便能看清楚,是一个人将他身边的黑暗带走,锁在对面,而他在一片光明中,却如此孤淡。
可沙城回来后,这梦再次变了,这次他已经终于从光明走入了黑暗,只是这黑暗中血迹斑斑,山林倒塌。
似是经历过战争的样子。
月光一如既往的明亮,也一如既往的幽森。
十二点的程北漠还没有休眠,正坐在桌前处理今天因为打游戏耽误的迷城事务,当敲门声响起时,他只是淡淡应了声,“进来。”
未名站在门口,奶声奶气,“九九说让我说,因为我夜里害怕所以带我找你睡觉,说让我千万不要说是他做噩梦睡不着。”
某九九,“......”
程北漠抬头看了后面抱着被子枕头,根本就是做好了蹭床打算的裴九冀,腾了腾空,“睡吧。”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还以为他会好歹犹豫一下。
在迷城时,程北漠每天蹭裴九冀卧室的时候并不少,可是作为室友裴九冀蹭程北漠卧室,却是第一次。
果然如同迷城时他的房间一样,简单整洁。
没有过多装饰的房间,整齐布置着学院统一的桌椅板凳,只摆放了上课用书,和一台工作用计算机。
只是窗台上每天更换的新鲜月季,偶然透露出的精致。
“我记得你之前不放花的。”裴九冀对那朵映上月白的嫣红产生了兴趣,像极了那晚从沙漠月色中带回的永生花,美丽而永恒。
“嗯。”程北漠淡淡道,“最近才放的。”
裴九冀怕鬼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今天被噩梦唤醒,他却突然有这种想法,好想移到光明的地方,睡一晚。
所以便带着未名来蹭卧室了。
好在学院的一米五的床勉强可以睡两个个子挺高的男孩子,裴九冀非常小心翼翼睡到了一边,未名乖乖蜷在他脚旁,像是一只软软的奶猫,打着轻微呼噜声。
终于找到可以安心的地方,应该早早的沉沉睡去,可为什么有什么放不下。
裴九冀辗转了一圈,最后翻过身,静静看着窗台前迎着月光认真工作的背影,捏着呼吸,不敢出声。
那人也许沉心办公,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也没有注意到,他一直佩戴着的镶金龙玉佩御龙符,从身侧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