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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曼磨牙,像百鬼夜行于市,见生人笑,一粒粒牙锉来锉去,剔骨敲髓。

田禾禾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孩子不愧是属鼠的,磨个牙都磨出这么细致的响动。

她又看了一会儿雨景,外面宿舍楼下,水洼里碎了一夜的雨,摇啊摇,灯光串起雨滴,缀在雨帘夜隙中,簇簇如鳞。

她看累了,正要回去休息,目光扫过一处,心猛地一跳,接着伏住,再不动弹,全身的血却往头上冲,冲得她头重脚轻,差点摔倒。

外面空地上笔直立了一个黑影,好似一个人站着。

她吓了一跳,避开视线。

这是常有的事,可能是对面宿舍楼上挂的衣服。

有调皮的孩子会特意把校服挂起来,悬在过道上,吓巡夜的老师,后来被戴白色反光面具的老师吓到,就不敢再做这样的恶作剧。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田禾禾慢慢把目光挨过去,再探那黑影。

黑影中剪出两个洞,反着光,朝她看来。

是人!

谁半夜不睡觉,站在雨中发呆?

田禾禾躲在窗帘后,看了半天,心怦怦跳,这才认出那人是谁。

邓名扬。

邓名扬端着金光罩盘子,痴痴望着田禾禾的窗户,雨点打在金光罩上,咣咣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