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植也跟着重复:“对啊,快唱。”
梅川灵机一动,突然一把抓起吉尔英的手,说:“老板!你看他的手!”
花总和根植看过去,吉尔英的手指甲断了好几个,劈进肉里,血迹凝成紫色,有些地方还肿起来。
“前几天他练琴练得太狠,手都出血了。”梅川说,吉尔英跟着点头,是啊,为了要点钱,用指甲抓门,抓得吱吱响,可疼了。
“练琴跟他唱歌有什么关系?”花总问。
“是啊,跟他唱歌有什么关系?”根植重复。
梅川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急智都要用在这里了,“他一边练琴,一边练唱,手残了,嗓子哑了,唱不了歌。”
花总看看梅川,又看看吉尔英,不说话。
梅川和吉尔英不知怎的,这时已经成了命运共同体,站在一起瑟瑟发抖。
梅川想着自己手上的七年新人合约,吉尔英惦记着梅川兜里的一百块。
花总看了一会儿,笑出来:“努力是好事,可也要注意科学练习啊。”
“是啊是啊。”根植附和。
梅川和吉尔英长舒一口气。
梅川送花总两人到门口,花总这次视察音乐教室很满意,不过还是给梅川提了几点意见。
一是要围绕一个“痞”字做音乐。够痞才够酷,够酷才有人愿意掏钱买你的歌,你的名字在榜单上上去以后,才能接够多的商演。现在音乐市场不景气,就这点位置还有不少人惦记着,竞争相当激烈。所以,我对我们公司的音乐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既有风格上,又要坚持自我,又要推陈出新,简单来说,就是全都要。
二是要狠抓一个“脏”字。做音乐的时候,不要只是埋头苦做,要经常停下来,反思一下自己,问自己这几个问题,我做的音乐够不够脏,内容够不够低俗,品味够不够下贱。要继续坚持《我抽烟我喝酒……》的风格化道路,正确估计华语音乐市场媚俗化趋势,理性分析歌不好听,人不好看,歌曲裁缝当成音乐天才来宣传的现象,避免过于高大上的音乐行为,保持低、贱、浪、俗的四字方针,进一步发挥好现实垃圾桶,情绪碎肉机的处理器作用,为大众情绪宣泄提供良好的疏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