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听到章老师办公室里的叫声,回头看了一下,感慨:章老师和六六姐的感情真好啊,他说的那个办法一定管用,嗯,用职业的态度去面对,我是摄影师,我是摄影师。
……
“安希,你好,我是摄影师余味,这是我的助理游小真。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光线正好,落地窗也足够大,我们——”
“别废话,开始吧。”安希脱掉衣服,余味下巴掉了,游小真吹了声口哨。
职业、职业。
余味收回下巴,反复提醒自己,开始拍摄。
“我最喜欢的是这件网格泳衣,收小腹,适合比较保守的姐妹们穿。”安希在镜头前扭了下。
余味很职业地盯着镜头看,游小真悄悄凑上来,小声说:“这还叫保守?”
余味做个噤声的手势,额头上的汗渗出来。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难,他是想职业来着,可安希比想象中的不保守多了。
“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这款泳衣,别看这么小,还是能穿上去的。”安希走出镜头,冲余味招手,“快过来啊。”
余味看着脚尖走过去,游小真看看那件泳衣,又看看自己,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镜头从上往下拍,高一些。”安希说,余味点头。然后安希去房间里换衣服。
余味松口气,游小真过来说:“你们做摄影师的还真是赚。赚大了。”说完,盯着桌上的一块块拿来当抹布都嫌小的衣服看。
余味咳了咳,昨晚准备了一宿的演讲稿终于派上用场了。
余味说:“做摄影师是赚,不过赚的是心灵,是梦想。这种摄影可以看做是纪实摄影的一个分类,纪实换装摄影。这是一个充满动乱和质疑的时代,这也是个信息自由流通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发出他们的声音。而摄影师就是通过他们的作品,来发出自己的声音。我的声音内核就是一个理想主义意识觉醒的过程。你从安希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一件比一件小,一件比一件更束缚。这涉及到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人要怎么定义自己,是靠自己穿的衣服,赚多少钱,开什么车,读什么书来定义吗?不是。用外物来定义人的内心,衡量人的价值是极其肤浅和可笑的。正确的定义方式应该是——嗯,小小真?”